拓拔突力野臉色也沒變,又一笑:“是胡編亂造,還是說有人通風報信,這你就去猜吧!這次我來是找你麻煩,不是來聽你瞎猜的。”
江晨腦裡突然有光一閃,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在腦裡過了一遍,立時就明白了,人也笑了起來:“拓拔將軍這吹牛的本事比起你逃命的本事也不差啊,什麼通風報信?想離間我們?呵!這事策劃和執行的人都不可能給你能風報信的,想來你是抓了幾個去抓捕你計程車兵,然後逼問出這事裡有我這樣一個人吧?”
拓拔突力野嘴一咧笑道:“繼續猜啊。”
江晨笑道:“其實你能猜到這事我有份,應該是因為陳方給你的那封信吧?”
拓拔突力野定了下:“什麼信?”
江晨笑道:“那封信,最初可是在陳方手裡,然後我透過秦遊,也就是那個送給你信叫陳忠遊的人轉到你手,那封信是取信於你的信物,既然是當初是在陳方手裡,陳方死了,那現在誰住在原來的陳府,誰就有嫌疑得到這信,現在是我住到了這兒,自然你就會想到,這信會不會是我得到了,然後你再抓了抓捕你計程車兵問到——我們有兩個士兵失蹤了,想來是被你抓了去——有我這樣的一號人在背後培訓士兵,兩相一對,你自然就會想到,我在這中間起了作用。所以,你一有機會,就跑我這兒來找我了,只是,你不抓我,抓了她幹嘛?”
江晨說著,手指了指馬芊芊。
拓拔突力野一笑,眼睛都有了讚賞的神情:“現在我更確定,長安之事,你是主要的謀劃人了,只是從我找到這兒來就猜到了我是如何找到這的,厲害,厲害!有你這麼厲害的人,我輸得一點不冤!不過,就算我輸了,我怎麼也要賺回一點本才行。”
江晨疑惑道:“拿回點本?意思是要殺了我?你殺我是應該,畢竟是我壞了你的事,但你拿了那個姑娘威脅我算是怎麼一回事?”
拓拔突力野嘿嘿一笑:“你們夫妻一體,拿了她跟拿你也差不多,不過,只要你聽我的,你夫人難說我會放了她,畢竟,殺一個女人有些下不了手。”
一直安靜聽著他們倆在亂扯的馬芊芊突然說道:“還什麼下不了手,他是受了重傷,你一個小年輕男的,望著像是有一把力氣,腰間還挎了把刀,他有些擔心,所以才拿我來威脅你,並不是不想殺你我,是他受重傷根本沒多少力氣來殺你。”
江晨苦笑道:“我挎個刀只是為了好看,為的就是不讓那些士兵看扁了,你也知道,我哪會舞刀弄槍的!”
馬芊芊嫣然一笑:“我就說嘛,你這小樣,弄把刀是想糊弄誰呢。”
江晨撓了下頭:“其實也並不全是為好看了,我跟你說,我之前跟劉將軍討教過,他說我於使刀有天賦!”
馬芊芊吃地一聲:“你有天賦?鬼才信你了!”
拓拔突力野只覺得腦裡一片茫然,這兩小夫妻不該是害怕嗎?怎麼還能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瞎扯?他不禁緊了緊手上的刀,對著江晨大聲說道:“哎哎,江主簿,你們倆夫妻打情罵俏,是不是也分個時候?當我這刀是木頭雕的?”
馬芊芊哼了聲:“你這刀本來就是木頭雕的,你放我脖子上,我都沒感覺到一點重量。”
拓拔突力野只覺得有些好笑,刀向下稍一割:“我讓你看看這是真刀還是假刀!”
本來他以為,這一刀割下去,不說讓馬芊芊血濺三尺,至少也會割破她的面板,流一身血,正好嚇唬一下他們,可是他的刀想用力的時候,卻是一點力氣用不出來,那刀也像是生了根般,在馬芊芊的脖子上一動不動,他大驚,收回目光望向自己的刀,這時他才看到,有一隻白嫩的小手正好捏在了自己的臂彎處,捏的力氣似乎不大,卻讓他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這隻小手什麼時候捏到他臂彎的,他一點也不知道!
拓拔突力野大吃一驚,再想抽回刀,卻已不可能,只能是另外一隻手向著馬芊芊的後頸處砍去,這一下如果砍實,普通人很容易就會被砍得暈過去。
他這一手刀極快,快要到馬芊芊脖子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砍向的卻是那柄原本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而且不知怎麼,刀鋒反了過來,正好是對著他的手刀。這一驚下,他趕緊想收回砍出去的手刀,但距離如此的近,他哪來得及,一掌下去,正正地砍在了自己的刀鋒上,只這一下,拓拔突力野的手掌就被削去了一半,血即從斷掌處湧了出來,看到血湧出時,拓拔突力野這才感覺到那種鑽心的痛從斷掌出傳來。
拓拓突力野啊地一聲,拿著刀的手再拿不住,手一鬆,只想用好的那隻手去抓住斬斷的手掌,好讓血不會流得那麼快,他這手一鬆,原本該掉到地上的刀,不知怎麼就到了馬芊芊的手裡,她拿著刀,順手就是一個反切,動作不是很快,卻正好砍到了拓拔突力野另外一隻手,這一刀下去,拓拔突力野完好的那隻手齊腕而斷,兩隻手都斷了,拓拔突力野的鮮血從斷手處噴湧而出,不一會,院子到處都濺得是血,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早已飄到了江晨邊上,江晨扭頭望去,身上乾乾淨淨,卻是一滴血都沒沾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