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劉二人早熟悉了他,這時候說,基本都是他在自問自答,然後如果有什麼他們倆再補充。
“先說第一個,翻臉,我想是不可能的,因為當他被我們綁上船的時候,他已沒法下船,只能跟著我們走,他想獨自下去,很可能,我們大家都會翻船,沒一個能活命。其實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到最後大晉也不能容忍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人做太子。說清楚這事,我想他就會明白,一條線的螞蚱,你想獨自掙脫出去,那你可能會掙斷脖子。”江晨自顧自把第一點說了,張劉兩人不住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第二,販子和中人,其實並不知道我們把這人買去後如何,最可能的是在後續,他們某一天突然看到太子,或者是假太子登基後讓他看到,這幾點同時發生的機率不是很大,但很可能會發生,或者,再狠一點,我們就把這販子和中人都……”
江晨比了個割喉的手勢,張劉二人眼裡寒光一閃,江晨知道他倆動了殺心,心裡不由一嘆,對於這種莫明就去殺人,江晨心理上還是做不到:“雖然殺了倆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只是,也可能因他們倆的死,反而我們更容易暴露,比如當未來有人懷疑這事,順藤摸瓜,找到奴隸市場——我們今天來奴隸市場買了這些奴隸,那是完全掩蓋不了的,然後恰好這販子和中人死了,雖說死無對證,但這樣的事,其實根本不用很確切的證據,想當然就是,所以,都是兩難,看我們如何選擇了。”
張劉二人再一想,確實如他所說,莫明其妙一個販子一箇中人死了,或是失蹤,那有心人就會查這事,到時誰也跑不了。
“第三點才是最擔心的,畢竟,這人不管以前是什麼人,現在就是個奴隸,那氣質什麼的與身居高位的太子完全無法比擬,就算我們培訓了幾個月,氣質能培訓出來一些,但遇上比較親密的人,比如太子妃,還是可能被發現,那我們就要怎麼避免這樣的事。像是這段時間強力灌輸他宮中之事,你們所能知道的太子的所有事,這都要讓他背得滾瓜爛熟,至於與太子妃那兒,只能是晚些回去洛陽,能拖一天是一天了。到時只能寄希望在太子妃與太子成親時間不算長,太子又不常居東宮,兩人不是太親密這上面了。”江晨繼續說道。
張宗道笑道:“第四點我想不會是太大問題,就我們三人和假太子知曉這事,我們三兄弟,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人會傻得把這事說出去。其實說回來,說出去得到的收益,根本與這事成了後的成正比,還要揹負一輩子的良心債,更可能後面還會讓人滅了口,所以,我想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去這事。”
江晨一笑:“我想的也是如此,這事說白了,二位兄長在其中發揮的作用更大,擔的責任也更大,到時真到了那時,都沒法跑。所以,我們解決前面幾點問題就是。”
劉濤摸了下下巴稀拉的鬍鬚,這是他的習慣動作:“假太子弄回去後,我們把這事掰開了跟他一說,他自然會明白中間的分寸,反正到時他只有一途,跟著我們走,不跟我們走,我們不會留他,只要走上了路,他想下船也是死路一條。”
張宗道說道:“第二點,就算要滅口,兩人同時滅口,那讓人發現的機率會成倍的增加,嗯,中人與假太子的熟悉程度肯定不如奴隸販子,要不就留中人,然後滅了販子的口。哈哈,江兄弟,這些奴隸販子手裡都有人命,沒一個乾淨的,殺了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
江晨想了想道:“這事可以,那個中人,剛才路過的時候,好像沒注意到這假太子,我們看這假太子的時候,他在我們前面,應該不知道我們要買這人,最好也不要讓他知道我們買了人,再不行,我看什麼時候找個藉口,用利誘,先送洛陽,然後再弄到胡地去開拓胡地的‘天上人間’,到以後利益與我們綁一塊了,時間也過很長,他對於假太子的記憶估計也會消失不見。”
劉濤笑道:“這可以,我見那中人挺機靈,人也不錯,可以用一用,真的不行的話,過兩年找個機會在胡地殺了就是。”
江晨道:“儘量不要殺人吧,要殺就不要有一點後患,不然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張劉二人點頭應了:“這販子到時也要計劃周全才會下手。”
江晨嘆了口氣:“最大問題來了,真要幹這事,第三點要靠兩位兄長了,儘量早的讓這假太子變成真太子的樣。”
張宗道點頭道:“這應該的,到時我們肯定會用心,江兄弟沒事時,也要來參與培訓一下。”
江晨點頭應了:“這些不是問題,到時我們要把有可能遇上的事都有個預案,然後按這預案去做,讓他做得純熟無比,這樣就算有問題也不至於慌亂讓人看出破綻。”
歇了下,江晨望了眼兩人,又頓了頓說道:“最後一點,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