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嗯了聲:“你再看吧,如果歧意很大的你再撿出來。”
宇文曦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拿起信件看一遍,然後再拿起翻譯的看一遍,然後就放在一邊,基本上每封信都是如此,邊上劉濤忍不住了:“你就這麼看一下,就能看明白有沒差錯?”
宇文曦嗯了聲:“我看一遍就差不多記住了,基本不會錯。”
劉濤愣了愣:“這目不忘啊!”
宇文曦看了眼他:“不是啊,長期還是有些會記不住,短時間內,一般沒什麼問題。”
江晨笑了,沒想到撿到一個寶了,不僅長得漂亮,有學識,這過目不忘的本事,那真的是萬里挑一了。
看一時半會看不完,劉濤提前離開了,畢竟劉文貴那兒一點也放鬆不得,反正這兒有江晨和張宗道就夠了,他不以謀略見長,這些事有他無他不多。
看了一個多時辰,秦遊花了兩天翻譯的信件,就被宇文曦全部看完了,她在最後那封信上又再看了一遍,這才放下說道:“基本都沒什麼問題,這個秦遊看來還是很用心翻譯,個別詞句錯了,也不是他有意的,畢竟一些鮮卑俗語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江晨拿起最後那封信的翻譯件問道:“現在這封信非常關鍵,我也想問的就是這封信的翻譯上有沒什麼問題?畢竟某個詞翻譯過來,就會產生歧意,而這歧意很可能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宇文曦點點頭:“這封信反而翻譯得沒什麼問題,基本沒一點錯誤。想來秦遊也知道此信關係重大,所以非常認真地翻譯出來了。”
江晨撥出一口氣:“我們現在根本不清楚,他們是如何讓匈奴大軍進入的。”把剛才他們的分析說了一遍,宇文曦嗯了聲:“確實,只要是明白人,對於國和軍有認知的人,都明白這不大可能突襲到長安,不過,你們有沒想過,這也可能只是給那些進入的鮮卑人匈奴人說的,而不是給陳方看的?”
江晨愣了下:“你說這什麼意思?”
宇文曦道:“也就是說,根本沒有匈奴大軍進入長安,他們不是為了佔據長安,然後等著大軍到來,而就是一個目的——為了把長安搞亂,至於這些進入長安的人,他們本來就是打算犧牲的,讓他們知道有大軍很快進入,只是為了讓他們能緊守在長安,能更長時間的在長安作亂而已。你們看這封信,最後的印件跟其他的信件有所區別,或者這就是讓進入長安的鮮卑人看了取信他們用的。”
江晨一聽,腦子裡像是有一道閃電劈開了那些迷霧:“對啊!他們怎麼可能佔據得了長安呢?他們一直的目的就是為了中原大亂。中原越亂,他們才越有機會,洛陽是不可能亂的,那兒守護的御軍太多了,就長安,城夠大,世家門閥不少,軍隊卻不多,如果長安毀了,哪怕是亂成一團,都會給大晉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而且,還真有可能,為保長安,朝廷把邊軍調回長安平亂,這樣邊境真可能不穩,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還有就是這說的,‘事發時’,這要發生的‘事’!肯定就是大事,也會引起中原亂相,再加上長安之亂,那軍境上軍心自然也不穩,誰還會去注意到他們集結不集結大軍呢?”
江晨和張宗道都明白,這兒說的“事發時”應該就是遺詔的事情發酵引起諸王之間的紛爭,也就是說,雖然鮮卑人已在慢慢進入長安,但要引動長安之亂,還需要一段時間,也需要遺詔事件的後續發展。
這真的是一石數鳥的計策,也不知道鮮卑人是誰在策劃這事,能隱忍,能等待,而且非常周全,如非是陳方突然身死,然後讓江晨發現了密室和這些信件,這事成了的機率真的是非常之大!畢竟,這麼多年的策劃,不是當事人,根本看不周全全部。
而現在,遺詔如果真像他們猜想的那樣,因趙王突然身死遺詔事件沒有擴散,因陳方突然被殺,讓江晨知道了他們進入長安的計劃,本來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就這樣赤果果地被江晨剖開放在了檯面。
可以說,如果沒有江晨的突然插入,這計劃十有八九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