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向著潘安一鞠下去:“常侍果然有見地。潘侍郎,考證胡人軍政對於國事兵事,都有重大影響,可以說功在社稷朝堂,下官不管如何說,也不如侍郎的所見所寫更能影響朝堂,未來此功大焉!“
賈謐一想,對啊,如果真能因此全面地瞭解了鮮卑匈奴,那之於朝堂外事決策,自是十分重要。想到此點,剛才因被江晨擠兌稍有不快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不錯不錯,潘侍郎此舉回來如考證真切,於國大利,我將上表為侍郎請功!”
潘安聽聞不由大喜,本來因是被擠兌才不得不去的,現在聽聞如果考證回來真有用,那可能因此升官,哪能不高興,對於他來說,為升官可以吹捧比他小二十多歲的賈謐,此去不過幾月半載,於仕途卻是大利!其他人本來還在笑看潘安被擠兌得去了胡地吹風,突然間壞事變成了好事,不由得都有些羨慕嫉妒。
江晨當然也高興,有人去胡地實地考查,而且是朝中官員,又是非常有名的文人,考查回來,不管效果如何,當能作為對外的佐證,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江晨笑道:“潘侍郎,既然此事已定,明日也請到江府吧,有些事我會與你們再溝通交流,畢竟我從商人口裡得來的一些資訊對你們進入胡地有大用。”
潘安自是連連道謝,聽江晨如此說,又有升官的未來期許,剛才對於他的些許怨氣早消失得煙消雲散,一回想,如果沒有江晨,他還沒有這機會,想及此,興致盎然,不由連幹數爵烈酒。
潘安高興,賈謐也高興,本來他沒想過潘安此去對於朝堂會有何影響,而聽江晨一說,才想到這一去的深遠意義,他本來就有才名,現在如果自己籠絡的文人也有作用,那別人說起他,不會先說他是因賈后而得名了。所以看著江晨,心裡真是喜了又喜,想著回洛陽不管如何,一定要把他從趙王那兒把他毳過來,哪怕因此與司馬倫翻臉也不顧,雖然前面自己還欠了司馬倫一個大人情,到時從其他地方補給他即是。
心情大好之下,潘安不由喝得個大醉,推辭了給他安排的美人,找了輛馬車自回住所,至於賈謐他們,今天晚上他們和美人們都別想睡了。
江晨的心情更好,把佛教推到鮮卑、匈奴等地,為未來五胡亂華先布點局,江晨從不懷疑法乘弘揚佛法的決心,他那樣的高僧,決定了就算身死也不會放棄,而且,他還有弟子,他死了,弟子們會按照他的弘願,一直走下去。
佛教推到胡地,就算五胡亂華了,也至少能救一半的漢人。
潘安就更是意外之喜了。本來只是看不慣空談的那群人,結果卻把潘安擠兌去了胡地,潘安文采斐然,文章一途那是不用說的,當他考證回來,透過他的文章,就會有一份全面的胡人的報告,現在的晉人不清楚,後世來的人太清楚這些資料的重要性了,這可是國家做決策的重要依據,當時就算不擠兌潘安去,過後江晨也會跟法乘說,把打探訊息作為他弘法的附加條件。現在有專門的人去做這事,自然比法乘更好了。
不僅如此,宗教的佈局現在就開始,有法乘去做這事,而讓胡人享受的佈局,卻沒人去做,現在把潘安擠兌去胡地後,江晨就有了想法,如果到時能把潘安弄去鮮卑匈奴搞胡人版的“天上人間”,那是再合適不過了!他不僅帥得沒天理,文章更是華麗錦繡,想來到了進入胡人地盤弄“天上人間”的時候,他這樣的人,胡人上層會大開方便之門,讓享樂主義更快地在胡地盛行。
潘安這人,按歷史上來說,文章人才是沒得說的,就是人品受人垢病,垢病的原因就是為官而諂媚賈謐,其他的方面倒是沒人說什麼。其實這都不是什麼問題,等他去胡地感受回來,親歷胡人的彪悍勇武,以他的文人名士之風,會讓他把家國放在前面,到時憑著江晨的三寸不爛之舌,以民族大義為餌,忽悠潘老帥哥去胡地開“天上人間”,想來不會是什麼難事。
一夜就能解決兩個大的佈局,由不得江晨心情不愉快。
只是這愉快好不了多久,到他看到司馬遹,這好心情就化成了濃濃的嘆息。
司馬遹在賭場裡賭得兩眼通紅,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賭性,而且他就賭撲克,從起床後就坐在賭場一直到現在,而且還要延續到早上,每天如此,這樣的人,江晨看不出他能有什麼未來。現在江晨都有些後悔把這賭場弄出來,只是,沒有“天上人間”的賭場,江晨又哪能搭上太子這條線,從而有了改變未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