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安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江府大院的總管,自從說定了安排太子的人去接手“天上人間”後,江長安就基本從裡面抽手出來,不再管著“天上人間”,只負責培訓人,更多的是在江府管理著大小瑣事,冬梅還是一樣地只管服侍江晨,春蘭不知何時,跟江長安就打成了一片,未來很可能要變成總管夫人,現在就暫時管理著院子的採買做飯那些。
當看到江府內的人來往返復,江晨不由得有些恍惚,這才幾個月啊?就在大晉朝弄了這麼大個家了?怎麼感覺像是在做夢呢?不用他去掐自己大腿肉,腰間不時扯著的傷痛,讓他知道這一切是非常的真實。
書房才是江晨的最愛,前世做派出所副所長的時候,他平時沒事就喜歡看看書,現在也是一樣,沒事時江晨就喜歡呆在這個書房內。在魏晉時代,紙張使用還不是那麼普及,書就代表了財富,有藏書的才是真正的大富之家,而陳方的這些藏書,既有紙書,也有帛書,更多的是一卷卷的竹簡,把一個書房的四壁都堆得滿滿的,江晨這時候才明白了汗牛充棟代表的真正含義。
這些書在之前的滅門案中,都被殺手們翻找了一遍,當時地上扔得全都是,司馬倫把院子送他時,居然把這些書都分類歸了位,可見是非常有心了。江晨在接手了陳府後,他仔細地把書房的每本書都翻找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比較獨特的東西,更別說遺詔了。只是每次進書房的時候,他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這書房哪兒有什麼不對,他把所有書都翻開過,也找遍了書房,也沒發現什麼,但那種怪異的感覺,卻時時讓他覺得難受。
經過半個月的搜查,也沒發現異常,但那種奇怪的感覺還一直留存,江晨想了想,或許只是自己覺查不到吧?於是就把江長安和春蘭冬梅都叫到了書房,把自己的感覺跟三人說了。
三人面面相覷,自己這家主是不是有什麼怪癖啊?好端端的書院,非要覺得有問題,雖然如此想,他們還是仔細看了很久書房,三人也沒覺查出什麼來。
看到江晨抓耳撓腮的樣子,冬梅扁扁嘴:“我說公子,這書房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我覺得要怪就怪邊上的休息房的房間太小床太小,您在那兒都睡不好,所以才覺得這怪那怪。公子啊,你看書歸看書,睡覺休息還是回後面院子的臥室吧!”
江晨聽她抱怨,不由笑了:“睡得好不好,跟房間和床大小有什麼關係啊?我就是覺得哪兒不對勁……咦……房間小……房間小……”
這個作為書房的院子,算是個大院,主房上下兩層,開間一丈的三間樓上都是藏書,樓下是客廳,邊上有廂房兩排,也是一丈開間的三間,一排全是書,另外一排廂房就只有兩間放了書,留了一間房是弄了個休息的臥室,平時江晨基本都在這兒睡覺,雖然後院還有一個大的臥室,但他就喜歡看完書後就在此休息。
當聽到冬梅說休息間有些小時,江晨心裡一動,人再走進那個休息間,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異樣,手敲了下,是磚牆,他再看向對面那一排同樣的廂房,他才看出這房間的問題——與對面同樣大小的廂房房間相比,這間休息間要小不少,對比了一下,除去磚牆,還至少有八十公分左右、也就是晉尺三尺左右的差距,按照房子的規制來說,這是非常不合理的,兩房間相隔的磚牆不可能相差那麼大,既然有差距,那就說明,這書房和休息房之間的牆壁上有貓膩。
為了證明是不是真有差距,江晨讓江長安拿了尺子來,一量之下,確實是有三尺的差距!
八十公分!雖然不大,但要做成一個隱藏起來的隔間,放些重要的東西,那也足夠了。而陳方把這地方隱藏得這麼好,可想而知如果裡面有什麼,那必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了。想到這兒,江晨不由心裡一陣狂喜。
江長安他們看到江晨量出的尺寸,一下都看向江晨:“這房間真有問題!”
江晨笑道:“不錯,這書房和休息室間必定有隔間夾層!不然不會有這三尺的差距,真是高明,這麼點差距,不注意的話誰也想不到牆與牆間還有蹊蹺。”
不用江晨吩咐,幾人來到書房靠近休息房這側的牆壁上,一分一厘地尋找,但這牆卻就是一堵真正的牆,敲去也是實實在在,像是沒什麼問題。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江晨腦子一轉,自己在自己頭上敲了一下:“笨,為什麼入口一定會在書房呢?休息間也可以有入口啊!”
眾人不由捂嘴偷笑,冬梅道:“公子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只是聰明一世,難免糊塗一時嘛。”
江晨嘿嘿一笑,幾人又到了休息間,緊靠著這面牆就放著平時江晨睡覺的床,把床挪開,眾人在那牆上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了這牆上一條毫不起眼的縫,這條縫很細,房間光線又不好,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在床的帷賬後被擋著,江晨用燈照著,手在上面跟著細縫摸索,確定了這條縫連成了一個門的形狀,有二尺見方,江晨等人用手用力推去,卻沒辦法推開。
江晨前後左右都推了一下,還是沒法推開,他奇道:“這看著就該是道門,這樣子只能是推向裡面才是,沒有拉手什麼的,怎麼也不可能是拉開的,奇怪,怎麼推不開?”
江長安疑道:“會不會有什麼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