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天上人間”,司馬倫倒了爵酒一口喝乾,長長撥出口氣,輕嘆了一聲:“這一戰,毫髮無傷,子川,你是真不錯。我會跟太子說清,到時你跟著我就去洛陽吧!”
江晨還能說什麼?只能在心裡嘆了口氣,拱手鞠身道:“全憑王爺做主!”
司馬倫打了個哈欠:“本王乏了,你下去吧。”
江晨也是疲憊不堪,行禮出來本想著回自己院子睡覺,不想出來卻見到賈謐,他昨晚就呆在“天上人間”,沒跟去現場,現在看著精神要好得很多,見到江晨他一拱手:“江掌櫃!聽聞昨天晚上大獲全勝啊!毫髮無傷即全殲殺手!佩服佩服!”
江晨謙虛了聲:“這些全是王爺和世子的計謀,跟草民無關了!”
賈謐微微一笑,花樣美男的樣甚是漂亮:“這話說出來也就騙騙那些無知之人,我還不清楚嗎?那司馬荂在洛陽時的就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平時說正事時,能把話說利索就不錯了,哪能把那麼小的細節想到說清?而趙王爺,說實話,就是投胎投得好在司馬家,志大才疏之名在各個王爺之間早傳遍,哪可能想到這些。從你進入鄭家大院一直就跟著趙王父子,到剛才你才從現場回來,我哪還猜不到,這一切都與你有關?”
江晨苦笑了下:“常侍不要捧殺草民了。”
賈謐呵呵一笑,眼裡讚賞的神情與司馬倫不想上下:“之前我說讓你跟我,本來只是想著一起探討制香之事,現在我更是想要你來跟我幹了,在這麼複雜的局面下,能清晰地抓住細節然後一擊制勝之人,我賈長淵如果放過,那白長了這對眼睛了!”
江晨一時無語,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吃香了?前一刻司馬倫才必要自己這人才,這一時,賈謐又要挖眼求賢,江晨只知道三國時,對於人才的渴望那已是到了變態的地步,所以才會有劉皇叔三顧諸葛孔明,也才有曹孟德容許趙子龍七進七出,沒想到在繼承了三國大統的晉朝,對於人才的渴望也是如此熱烈,自己這個在現代社會只是平平的人,在大晉之時,居然被兩個頂級的豪門搶奪,只是,這兩個豪門,都是短命豪門,只剩下兩三年的命,想到此點,江晨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苦笑。
江晨只能拱手道:“草民本是陳家人,之後得太子殿下厚愛方在長安站住腳,太子殿下的厚愛草民每時不敢忘,所以,只要太子殿下一日不捨草民,草民一日不負其恩。之前王爺也跟我說過要讓我跟隨於他,草民也是如此說。”
賈謐一笑:“我就知道經過這一事,趙王必定會想著把你這人才弄到手,果然啊。沒事,太子那兒不是問題,我會讓他放手,至於趙王,你也不想想我後面站著的是誰,我想要的人,就算是趙王倫也只能靠邊,江掌櫃,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這話直接就堵死了一切可能,他後面站的可就是當今的皇后,憑著大晉現今最權勢的賈南風,弄了多少“藥人”進宮中穢亂,也沒人敢說半點閒話,而趙王司馬倫才剛剛進京,因狂@舐賈南風,廣撒金元,弄得了一個車騎將軍,現在對於賈南風可沒敢有半點反抗之心,作為賈后最寵幸的侄兒,要一個人,趙王司馬倫真還沒啥辦法。
江晨只覺得有股怨氣在胸中要噴發而出,這些想要自己的人,未來兩三年大晉八王之亂時,接二連三的都要玩完,看上自己又有什麼屁用?跟誰都是死!能不能換一個能讓自己走得長些的大佬來看重自己啊?比如後面南渡的晉元帝司馬睿也不錯啊!現在也就比自己大兩三歲,或者是琅琊的王導也不錯,自己能去跪舐他,苟且南方就苟且吧,活著大富大貴比什麼得強!
但現在他能有什麼選擇?沒有!誰對於他這無根草民都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大腿,放在誰都巴不得抱緊了不放,放在他,他也不敢反對啊!所以他只能是拱手深鞠於地:“全憑常侍做主!”
這中間有一個人——太子,都沒能讓賈謐和司馬倫放在心頭半點,這時候江晨都覺得自己比太子還要好些,自己本來就沒得選,而作為太子,未來的帝皇卻也沒半點選擇權,不知道太子殿下會不會想到此點而讓自己的悲傷逆流成河。
賈謐呵呵大笑,心情是非常的愉快,他是真的非常喜歡江晨這個人才,有謀略還能弄香水,這都是他看重的,心裡還在想著,也不知這江晨的文才如何,賈謐自己有文才,所以對於文才也更看重,不然也舉在身邊集結那麼多的文人。
賈謐心情極好,人靠近江晨,一陣香風襲來,他拉起江晨的手:“江掌櫃,你以後也不用什麼常侍常侍地叫我官名,叫我文淵即可。”
賈謐都如此說了,江晨還能如何說:“子川!謝過文淵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