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急忙領命去了。
跟著司馬倫慢慢向著王府裡走去,王府規制比之陳家大了不知多少,但死的人不多,除了進來時的那些護衛外,裡面死的人要少很多,主要是一些僕人侍女之類,有幾個明顯看出是姬妾的也伏屍地上,司馬倫見到也沒多少異樣,想來這些人身份都極低微。
不過一路走去,書房臥室那些地方,基本都被搜了個遍,明顯是在找東西,而且那些人搜查時極為專業,而不是胡亂地尋找,知道哪兒能藏東西,哪兒沒必要看,目的性極強。
但整個王府,就沒一點能顯示對方身份的痕跡,哪怕是一支箭一柄刀一條布帶都沒留下。
所有這一切給江晨的感覺就是,迅速和專業!
護衛們再來報時,跟陳家一樣,沒再有一個活口,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目擊證人了。
司馬倫沉默著走了一遍自己的王府,王府一片死寂,幾百個活人加上死人,除了走路時輕輕的腳步聲,再沒半絲聲音。
走了一圈後,司馬倫也沒再進王府,走到了門口,他手揮了一揮:“留些人在這兒善後,再仔細檢查下看有無線索,其他人跟我走,嗯,去‘天上人間’吧!”他已不想再呆在這傷心地。
還沒到“天上人間”,即見十幾個官兵帶著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向這邊奔來,見到他們這一隊人,那男人看樣子十分歡喜,嘴裡大呼著:“父王!父王!”
司馬倫甩開一群人急向前,見到那人,那男人急忙下拜行禮,嘴裡還在叫著:“父王!”不用看,正是自己的世子司馬荂。
司馬倫的神情完全放鬆了下來,找到了司馬荂,其他就不是什麼事,自己的妻兒都在洛陽,這次來長安就帶著司馬荂,剛才在王府裡雖然沒見到司馬荂的屍體,但也可能是被對方虜了去,就算活著,也是後續的麻煩事不斷,心裡一直擔心著,現在找到了活人,死了一地的護衛和僕人,那真不是什麼事,唯一可惜的就那幾個姬妾了。
司馬倫吁了口氣:“你去哪兒了?我離開王府時不是還讓你好好待著別亂跑嗎?”
司馬荂呃了一聲,沒敢隱瞞半點:“父王你離開後,我閒著無事,就約了幾個朋友出去飲宴了,後半夜,朋友說有個叫‘天上人間’的地方,賭之一道,冠絕長安,所以才跟著他們去了賭場,一直到方才,護衛官兵們找到我,我才知道出事了。”
司馬倫聽他如此一說,不由長嘆一聲,真的又是錯有錯著,自己這個世子,幾十歲的人了,卻不喜學問從政,最喜歡的就是賭博享樂,平時沒少受他的教誨鞭策,但這次如果不是他心癢難耐跑“天上人間”賭博,在王府那肯定也是屍體之一了。
想到這,司馬倫心裡一動,在詔書之事,錯進錯出,卻保住了,在長安,剛才那樣,詔書不一定能保住,如果司馬荂不喜歡賭,他的命估計也沒法保。如此的錯有錯著,莫不是老天故意安排,給我機會榮登大寶?
沒再多說,司馬倫心裡更是喜歡,暗暗決定,這的事調查一出結果,不管如何,先回洛陽,找回詔書,麻煩的事,陳方身死,那手拿詔書的人,如何才能把詔書送到自己手上?想來陳方做事慎重稹密,應該想過如何與自己接觸。
拉了司馬荂,一行人又回到“天上人間”,安排了一個獨院,這次自然是把其他無關人都趕出了“天上人間”,只留下太子一行,卻也讓太子好生待著別再亂跑,看看天時已近天亮,再讓把好酒好菜送上來,軍官首領圍在一起,江晨想離開,卻被司馬倫拉著沒讓走。
連續幹了一罈子桃花釀,司馬倫才歇了下來,手指了指一個軍官:“說說,調查得怎麼樣?”
那軍官有些尷尬,半跪著拜道:“稟王爺,王府和陳家我們都查了很長時間,沒發現一絲痕跡,這些做事的是老手,所有都收拾得乾乾淨淨。”
司馬倫抬眼看了看他:“那為何會殺我王府和陳家閤府之人?”
那軍官猶豫了下:“看現場,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嗯,又或是搶劫殺人,王府和陳家值錢的都不見了。”
司馬倫哼了一聲:“搶劫?順手為之吧!”如果只是搶劫,半路上也不會去劫殺司馬倫了,搶劫值錢的估計就是順手而為,或是讓人誤以為是為搶劫。
既然是要找什麼東西,那軍官就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