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謙虛了兩句,邊上太子奇道:“昨天聽那陳家管家所說,當時情況極其緊急,而且你還先是代他受了一棒,醒後馬上就想到設伏之計,我還以為他所說言過其實,現在聽張宗道將軍所說,這是學以致用啊!”
江晨這才知道這驍騎尉叫張宗道。
張宗道點頭應道:“不錯,這才是真正的學以致用,沒想到江兄弟年紀二十不到,卻已有如此才能。太子殿下,這世上不乏像臣下這樣的武夫,但像江兄弟這樣的卻是少之又少啊!”
江晨聽著心裡一動,聽這意思,張宗道有要太子招納之意?想到此點,他抬頭望了望太子,太子也正好點頭應道:“確實不錯,知兵者方為將才帥才啊!那啥,江晨是吧?我看這樣,你救下了劉鎮將,我還在考慮如何賞你,要不,你先來我衛隊裡熟悉熟悉?等過兩年年紀大些,我再推薦你去軍隊裡認職?”
江晨雖然有心裡準備,這真正的說出招攬之意,還是讓他心裡砰砰亂跳了幾下。
這可是太子殿下,這時代頂尖的大佬之一,能攀上這樣的高枝,比之陳家,那高了不知多少個層次!未來再被太子引薦,那真正的就是一飛沖天了!
但他轉念一想,按大晉朝的歷史,這太子殿下攏共也就還剩下三年左右的命,自己在他的衛隊裡廝混兩年,還等不及他推薦呢,太子就完蛋了,然後太子之一系被賈后一通亂殺,自己到時估計也小命不保。
雖然可以先上一個臺階後面再想辦法攀其他的枝,但這時代,講的是忠義,忠之一字,重中之重,自己才來長安,是被陳程賞識才得以致用,還沒在陳家效過力呢,馬上就改換門庭,雖然不是三姓家奴,但名聲肯定也臭了,未來想有多高的發展也不可能了,有這兩點,太子在的招攬看著是甜蜜的誘惑,未來卻是致命的毒藥。
腦裡電光火石一閃,江晨就想明白了這些,心裡再衡量了下,這才慢慢說道:“太子殿下如此厚愛,按說草民該感激不盡,敢不效死命?只是之前我落難於雍州飢寒交迫這時,是陳家部管陳程賞識於我,雖然說我也在危難之時救了他,但事不能說就因此而兩清,畢竟,是陳家先有恩於我,知恩而不報,不知其所也!除非陳家先舍我而去,我才能另覓他處,所以,對於您的厚愛,我只能說抱歉了。”
太子嗯了一聲,似也沒在意江晨拒絕了他,他剛才說出那些招攬的話,也不過是順著張宗道的話來說,並不是就想真正的招攬江晨,一如昨晚他對陳一所說一樣,反正對於他來說,招攬得到故然不錯,招攬不上,對於他也沒什麼損失,反正這世道人多的是,想貼他冷屁股的也多不勝數,既然江晨不識抬舉,那罷了就罷了。
太子打了個哈欠,轉頭看到屋裡倆美人在熟睡,心裡就癢癢的,江晨不管是個什麼人,已也讓他放在了一邊,遂揮揮手,自是讓江晨自己離去,也沒等江晨告別,他自走向了屋內。
江晨自不在意,兩人的身份相差太大,太子不如此冷淡那才是怪事了。
見太子已進屋,遂向張宗道拱手鞠躬說道:“煩請張將軍把我送回岸上。”
張宗道望向屋內的太子,嘆了口氣,領著江晨下了船,還是乘坐那艘小船蕩回了岸上.
上岸後張宗道沉吟了片刻說道:“我與劉濤劉鎮將相交莫逆,昨日他為你所救,在此感激不盡,張兄弟回去後,還煩請再盡心救治劉兄,莫使他留下什麼後遺症。唔,陳家他住著也不大方便,如果可以的話,就麻煩張兄弟把他接到貴府休養,一應費用開支,我這兒支應給你。”說完拿出兩錠十足的赤金遞給了江晨。
江晨哪見過如此多的金錠,急忙推託道:“太多了太多了,不過是養傷,吃喝用度,一錠都綽綽有餘,太多了太多了。”
張宗道把金子往他手裡一放笑道:“我自己哪來這麼多錢嘛,這是昨天王左王將軍與賈謐打賭贏來的,一錠是王左的,另外一錠是他贏了賈謐的,他自己就是武人,劉濤受傷了他自是不好受,分文未取就給了我,本來說如果劉濤死了就拿去養他家人,現在他活著,自是要養他的命,我就是慷他人之慨,你才來長安,也不可能有什麼錢了,這錢就拿去用,多買好藥,多買好肉給劉兄弟好好休養,剩餘的就當是辛苦費,江兄弟就拿去補貼家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