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聽到這個訊息已經是第二天了。
曾司感覺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吳安樺院長和廳裡曹主任拼了老命,安撫曾司,但他們也不能說,一定能夠抓人。
這件事本身來說是比較難辦的,關鍵是涉及到了兩所大學,中南與湘江大學都是985大學,平常多多少少有些積怨,所以,中南學校的領導也不好出面。
這件事,最後還是驚動了省裡。
省裡也只能是調和一下。
曾司住院了。
沒有大傷,但軟組織損傷還是有的,一身痛,不吃點藥,打幾天針,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怎麼也說不過去。
第二天,為了安撫曾司,吳安樺還是把劉牧樵請來了,“沒有辦法,昨晚曾司被人打了,你得幫我出面。安撫安撫。”
“不對呀,老吳,誰都可以去安撫他,唯獨就是我不能出面。他對中醫很反感,我估計連我也很反感了。”劉牧樵說的也是實話。
“不是的,不是的,我聽他語氣,他現在完全反過來了,不但不反感中醫,反而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特別是對你,他把你當作神醫了。”吳安樺說。
“還有這樣的事?他也太容易變了吧?”劉牧樵笑著說。
“這不是變不變的問題,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不變都不行了。”吳安樺說。
事實上,曾司確實是徹底改變了對中醫,對劉牧樵的看法,他昨天見識了龍虎散的作用,昨晚,鴻老的兒子聽說曾司為了來看鴻老,在電梯裡麼捱打了,他肯定得來慰問啊。
他順便把鴻老的情況說了一個山花爛漫,陽光明媚。
“沒想到,劉牧樵的針灸,這個神奇。他才做完,我父親就站起來了,還在地上走了幾圈,接著就喊肚子餓,要吃東西。我不敢給他吃多了,他要吃,我最後只給他吃了一小碗小米稀飯。”
說話的人都喜歡誇張一點,曾司哪裡還敢不相信?
“劉牧樵院長,請你去慰問一下曾司,順便幫他開一副中藥。我和曹主任用盡了方法,他還在鬧情緒。因為,所裡沒有正式抓人,更別說拘留誰了。”吳安樺院長解釋。
“不拘留嗎?曾司不會覺得虧大了?”
劉牧樵多少有點幸災樂禍,一個自以為是的年輕人,吃點虧是有好處的。
可以說,曾司這次來星城,是有收穫的,至少,他的眼界擴大了,他也知道了天下並不是只有他才是幸運兒,也知道了一個事實,這個世界並不是只屬於他,同樣,還有人,也是不能隨便動的。
“可不是,他覺得我們這裡有些無法無天,打人的人竟然可以不抓起來。其實,初步鑑定曾司屬於輕微傷,不構成刑事責任。本來,要是其他人,關幾天,但人家是湘江大學的教授和處長。真的不好隨隨便便關。我和曹主任安撫了他很久,難,他出不得這口氣。”
吳院長眼睛都是紅的,昨晚沒怎麼睡。
劉牧樵也沒有推辭,雖然他並不喜歡曾司,但終究是同一個屋簷下,今後見面的機會會很多。
再說,人家都已經改變觀念了,何必計較人家對中醫的成見呢?想想自己在接觸中醫前不也是對中醫有不同看法嗎?
劉牧樵在外科病房見到了曾司,客套了幾句,摸一下脈搏,腦子裡彈出了幾個處方。
“我幫你開一副跌打損傷的藥,就不會有後遺症了。”劉牧樵也沒有管他願不願意,從旁邊醫生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支簽字筆,順便又要了一張處方紙,給他寫了一個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