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沒有繼續看下去,有人進來了。
他起身打招呼,滬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兩名專家到了。人家的年紀加起來是劉牧樵的4倍。
劉牧樵現在是醫院協會的會長,和過去相比,他必須更加成熟才行。
所謂成熟,主要是做出一個成熟的樣子給別人看,至於本身成熟不成熟,這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
劉牧樵和孟教授和林教授熱烈握手,互相說幾句“久仰”。這就是成熟的表現。
“久仰”兩字其實也不僅僅是客套話,今天過來會診的人,全部都是非常有名的人,或者說,是老年醫學和重症醫學頂尖人物。
吳安樺作為主人,跳上跳下,又出去接待客人了。
華西的到了。
老熟人。
劉牧樵原來在華西見過的陶教授。
陶教授差一點就成了重症醫學的院士。
當年,他和麻醉科主任都有希望入選院士,但同一年一個單位同時入選兩個院士的可能性不大,麻醉科的老大入選了,他自然就落選了。
這人生吧,很多時候像是趕公交車,這一趟錯過了,下一趟就不一定如期而來了。
陶教授就是這樣錯過了這趟公交,他至今也就是一個二級教授,在華西醫院享受比較高的聲譽,但和麻醉科的那位比,就不是一回事了,人家才是鎮院之寶,而陶教授還是苦命一條,譬如今天會診,他就是一個人趕飛機。
當然,他也不是不可以帶學生來提包,但那要錢吶,費用誰出?還不得從科研經費中掏?
氣人就氣在這裡,陶教授一年的科研經費也就是幾十萬,而華西醫院麻醉科的那位院士,他還可以捐款出來,前些日子他私人就捐出來1億。
做醫生的捐1億,很多人不敢想,哪來的錢?
做醫生確實不可能捐1億,幾輩子也賺不到1億,而是這位院士的科研成果,轉化成了產品,他有收入,他的收入還不小!
陶教授1年幾十萬的科研經費,掐著指頭算,節衣縮食,省吃省用,一年下來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有錢給學生買機票?
而麻醉科的主任一年的科研經費上千萬,他不但可以大手大腳,還能夠出大成果!
這就是天上與地下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