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牧樵早早地來到了肝膽1科辦公室,又和花步成、胡一刀討論了一下手術。
“我昨晚又過了一次,有幾個地方還有更好的方案,你們跟著我過一遍。”
劉牧樵用筆在4A紙上畫了起來,範建強和另外一個副主任醫師在一旁觀看。他們其實與講解沒有多大關係,拉鉤是他們主要的職責,他們學的,也不是今天手術的方式與步驟,他們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學的只是基本的技能。
他們看得很認真。
這是一臺開創性的手術,一臺顛覆性的手術,把肝臟切成碎片,有癌症轉移的切乾淨,剩下的就是零零碎碎的肝碎片了,然後,又把碎片拼起來,最後就勉強是一副肝臟——五分之一肝臟。
五分之一肝臟還是一個問題,過去的知識告訴我們,肝臟保留三分之一才能代償。現在只剩下五分之一,能代償嗎?
都沒有提這個問題,因為都知道,劉牧樵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常識。
當然,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現在有人工肝了,可以用人工肝過渡,等肝臟變大、再生之後,再撤除人工肝。
也許,劉牧樵是這樣考慮的。
劉牧樵只講手術過程和注意事項,其他的提都沒提。
“我講清楚了嗎?”劉牧樵問大家。
聽懂是聽懂了,聽懂了並不表示就能夠做了,沒人做聲。
劉牧樵也不強求大家都懂,手術的時候提醒他們該做什麼就行了。
“準備上臺吧。”
患者已經被手術室護士推走了。
一助是胡一刀,他比花步成更年輕,潛力更大,劉牧樵最近喜歡讓他做主要助手。
胡一刀知道今天的擔子很重,能不能配合好劉牧樵,對今天的手術成敗至關重要,他急急忙忙去了手術室。
範建強和林副主任醫生沒有理由落後。
只有劉牧樵和花步成可以落後一步。
手術前,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患者擺姿勢,消毒,鋪無菌巾,都是一助,或者二助做的事,也許還要在手術室導尿,那就是範建強的職責了。
當然,女病人也可以由護士導。
在醫護人員面前,性別並不重要,往往被無視。
“劉牧樵,病人剩下五分之一的肝臟,你是準備用人工肝過渡嗎?”花步成還是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