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不了!
“我……”
“怎麼啦?”
“太難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場景。”
他的眼前,就像是到了百年老礦區,到處是陷阱,到處是深不可測的煤洞,稍不注意就萬劫不復。
“理清一下,專注你的重點,看準需要吻合的地方。”劉牧樵鼓勵說。
“術野太小了。”
確實小。這是第7頸椎深處的脊髓斷裂,這個角度看下去,等於是看100米外的一本書,你需要在顯微鏡下閱讀並且填寫拼音。
這就是難度。
手一絲一毫都不能抖動。
為什麼宋百年臨陣脫逃?他是沒法控制自己抖動的手指。即使在睡足了,精神極好的時候,也只能堅持做30分鐘。
“你試試。能做多久就做多久。”劉牧樵其實也僅僅是想看看石友良能不能做,能做的話,能做多久。
這是一個極難的操作,能做這種手術的,只有劉牧樵,jon,朱亞光和宋百年。
其他上十個教授沒有一個人能做的。
石友良開始做了。
手沒抖。
他找準了神經的斷端,劉牧樵把另一端送過去,對齊。
縫了第一針。
還不錯,穩穩當當的。
頓時信心大增。
能夠縫第一針,就能縫第二針,這是一般的邏輯。
但是,這種手術還有另一種邏輯,那就是10分鐘後,你很難堅持到第11分鐘。
踮起腳尖的人,不能踮太久,你受不了。
劉牧樵希望他能堅持10分鐘。
越是有這種願望,10分鐘就過得極快,很快就過了10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