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天的手術可能需要推遲了。
因為,這隻頭顱移植的蟾蜍要是明早還不死,JON就不得不推遲一臺脊髓手術,他要留下來觀察蟾蜍。
JON喝著咖啡,眼睛一動不動看著蟾蜍。它還活著,沒有衰竭的表現。
3個小時過去了。
JON撥通了助手的電話,一名叫餘偉的副主任醫生,“明天上午的手術取消,就說我身體不好,明天早晨我也不會來查房。”
餘偉睡得正香,接到電話之後,又給病房打了一個電話,取消明早的手術。
餘偉是神經外科的副主任醫生,他跟著JON專攻神經吻合術。他也是一個神經外科的博士,從滬市醫科大學畢業,在滬市醫科大學神經精神醫院工作了幾年,去年跳槽來到安泰醫院。
他是JON挑選的,也是JON名副其實的徒弟。
病房值班的醫生接到電話之後,又通知患者家屬,手術推遲,接著又通知手術室取消手術。
一臺手術取消,驚動的人多達30多個,需要重新安排工作的人就更多。因為,一臺手術取消,就預示著另一臺手術要緊急啟動。
手術室非常繁忙,一臺接一臺,幾乎沒有什麼空檔期——除非到了消毒的時間。
隨便算一下,JON的一個電話,攪亂了32個人明天的工作程式,還不包括患者家屬的安排。
JON不敢睡,也不想睡,他得看著蟾蜍。
它已經活了6小時了。
JON喝完了3杯咖啡。
……
劉牧樵今早接到通知,下午的手術提前到上午做,因為JON身體不好,他和宋百年的手術就要提前到上午做。
劉牧樵又不得不改變了今天整個工作安排。
宋百年必須儘快培養起來。朱亞光被調到協和支援去了,脊髓外科的人員就非常緊張。
雖然還有幾個教授、副教授,他們也能做一些脊髓手術,但是,他們還不行,還不能獨當一面。
宋百年已經離獨當一面只隔一張紙了,只需要一個機緣。
其實,這個機緣的事,說起來似乎很詭異,說來就來,說不來,你踏破鐵鞋無覓處,一輩子也不一定找到。
有時候,只需要那麼一點點努力,輕鬆地就如同地上撿一張紙,有時候,一輩子機緣也不來,你拼了老命都沒有得到這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