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說直話了。
“陶偉,你也是老同志了,我跟你說,別人,你看不慣惹人家,我不說你,可是,你惹劉牧樵,這,你就過分了。”
“劉牧樵皇親國戚?”
“劉牧樵不是皇親國戚,但是,他不比皇親國戚差,你要是連他都不瞭解,那我就要批評你了,他屬於國寶級。你惹他?別說我們市一級,就是省一級的幹部,也不敢隨便動他。你知道他和老楊的關係嗎?”
提到老楊。
陶偉頓時就啞了。
他掉進了深淵。
他的領導進一步追問,“老陶,你老實跟我說,你和劉牧樵,有沒有結仇,要是有結仇,那你趕緊找人,帶你親自去劉牧樵哪裡賠禮道歉,也許還來的及!”
“這麼嚴重?”
陶偉一輩子只有搞別人的時候,那種殘酷無情,他是知道的,現在一想到人家搞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急了,說:“這小子一定記仇了,怎麼辦?領導,救救我。”
“你有熟悉的人嗎?跟劉牧樵關係比較好的人,你去求求他。”
陶偉想了半天,搖頭,“沒有。”
“沒有?那你就麻煩了。說實在的,我在劉牧樵面前都沒有足夠的面子,幫你打招呼也沒有用的。你還是自己去想辦法吧。”
陶偉急得要哭了。
他告辭出去想辦法去了。
他後面,他的領導嘿嘿笑出聲來了,“你這人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你敢去惹劉牧樵,你死得快。劉牧樵要是想動你,你和螞蟻有什麼區別?只是,你還上不了人家的法眼,人家沒興趣搞你。”
陶偉回去想辦法了。
他打了幾個電話,沒有接鏢,都說自己的分量不夠,沒面子,劉牧樵不會理睬他的。
“他真的這樣牛嗎?”
陶偉一直在強力部門工作,對世界的認識還是有一定的侷限性,加上他過於自戀自己的權力,對別人的評價,往往要打五折,甚至是三折,在他眼裡,劉牧樵也就是一個院長而已。
這個“而已”,就是他冒犯劉牧樵的根源。
現在,經過這麼一折騰,他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突然覺得劉牧樵和大山一樣向他壓來。
很著急。
天,突然變得晦暗起來,空氣也稀少了,世界變得嘈雜了,天空往下壓得很厲害,大氣壓被天頂壓得很稠密。
心裡,一股一股很難受的衝擊感,不停地衝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