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石城徐徐降落。
一輛普通的帕薩特車等候在機場外面,一個老年人手舉著一個牌子,“歡迎劉教授,朱教授。”
“不好意思,兒子出車禍後,遇到一個老懶,不肯出錢治療,我們家車子也賣了,現在這車,還是借朋友的。”
患者是一個年輕人,出車禍,肇事方負全責,支付了幾十萬塊錢之後,再也難得見到他們的面了。
即使見到了肇事者,人家手一攤,錢沒有,命有一條。
患者家屬,只好砸鍋賣鐵,養著一個高位截癱的兒子。
他們早就熬不下去了,患者丟在醫院裡,又欠了醫院幾十萬了。
這樣一個患者,給兩個家庭,還有醫院,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現在,醫院知道劉牧樵在湘雅醫院救活了陳舊性頸椎損傷的病人,於是,一方面發出來邀請,一方面動員家屬和肇事者趕緊籌集資金,有救星了。
劉牧樵昨天就已經看了資料,最新的核磁共振顯示,患者和湘雅醫院的那個病人有相似的病變。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之後,後面的就有信心了。
車子在石頭城的高架橋上穿梭,很顯然,開車的老人心情非常的好。
這兩三年來,可想而知,他們是怎麼過來的,可以說,這樣的日子是一個人一輩子至暗的時刻。
“劉教授,朱教授,這次,就全靠你們倆了。我們透過平臺,籌集了70萬塊錢,你們的手術費,我是一分不會少。”
老人的意思是,醫院那邊,他們還會要欠一些,但你們兩位專家就不要擔心了,說了20萬,一分不會少。
劉牧樵沒有說話。
朱亞光只好說:“老伯要是經濟上有困難,我們的手術費用也可以打折的,你只管開口。”
“劉教授,你心真好。”
“我不是劉教授,我姓朱。”
“哦,你是朱教授?那劉教授沒來?”老人急迫地問,他怎麼也不可能把劉牧樵與劉教授掛上鉤。
“他,就是劉教授。”
“他?你?這麼年輕?”
醫生,年輕就是原罪。年輕,代表無知無能。白鬍子,才代表了醫術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