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醫院神經內科4個科室近80人準備聆聽趙一霖等人的講座,主題是“植物人的治療新法”。
這個題目很誘人。
省醫院神經內科在昆省是非常有名氣的,300張床位滿滿的,一床難求,住院都要託關係走後門。
他們之所以能夠做得如此強大,與他們的科室文化是分不開的,他們非常敬業,也非常愛學習。
他們進修都是選擇內地的著名醫院,譬如協和、宣武、湘雅、滬市醫科大神經精神醫院等,這些大牌醫院,他們隊伍中,還有幾個是海歸人員,實力比醫學院附屬醫院神經科還要強。
病例報告完,邱一洛主任說,請趙一霖教授點評一下,這兩個患者的前期診療,以及決定後期的治療方案。
趙一霖努力擠出幾分微笑。
“點評嘛,談不上。剛才聽了兩位患者的疾病發生與發展過程,我有一個感觸,就是,這兩個患者,竟然能活到今天,實在是奇蹟。其中,一氧化碳中毒的,中間出現過七次險情,都被你們挽救回來了,實屬不易。
其次,是中風那位患者,就更加看得出來,你們的專業水平與敬業精神都是一流的,換在其他醫院,即使是一些大牌醫院,這個患者也多半掛了。而你們,竟然讓他活到了今天。
這些,我就不多說了。來說說這兩個植物人的治療吧。也許,傳聞有誤,我們這個團隊並不是治療植物人的能手,我們只對腦幹穿刺比較在行,前面,我們治療過三個植物人,都是透過穿刺,消除囊腫,促使患者甦醒。所以,你們會有些失望,那個一氧化碳中毒的患者,我們無能為力。而第二患者,腦溢血這個,我們可能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
“這麼說,趙教授,你是說,腦溢血這個患者,你們有把握治療,而對一氧化碳中毒的患者就沒有辦法了?”邱一洛主任說。
“嗯,大致的意思是這麼回事。不過,腦溢血那位患者,也不是說一定有把握,只能說是有希望。”
“這個,我們理解。現在,我的同事也許會有些疑問,想請教趙教授您,行嗎?”
邱一洛基本上排除了劉牧樵和鄒醫生。
他們太年輕,資歷,還處在食物鏈的最低端。說請教他們,不但不是禮貌,反而是冒犯。
他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乾脆不提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趙一霖點點頭,“別客氣,請。”
他看了一眼劉牧樵。
不知什麼時候,劉牧樵又趴在閱片燈上看片子去了。
奇怪,他在看一氧化碳中毒患者的核磁共振片。
那張片子你看他幹嘛?
難道你有診療方案?
不可能的。
植物人治療,現在的囊腫穿刺在醫理上比較好理解,而一氧化碳中毒的植物人,除了偶然的慢慢自然甦醒之外,大部分最後都死於併發症。
他把心思收回來。
因為,這個時候,有個比較年輕的副主任醫生提問了。
“腦幹,我們過去都視為禁區,你們穿刺,成功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