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康氏哪裡見過如此架勢,她充其量不過是街頭一些欺老凌弱的長舌婦人罷了。此時早已經嚇得雙手抱頭,口中直喊:“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小落心中微微一笑,心想:果然這招還是管用。
“我不想害你,你辱我家師就是辱我之命,即如此那我們倆今日就權當沒有見過面了。”說罷,利刃緩緩插進劍梢,佯裝要走。
那康氏與李進本就是半路夫妻,一人求財一人求貌。如今李進即將處決,她哭一哭也是為了這半路夫妻情份。但如今這院子來歷不明,如果能救得出丈夫出來,即使換不到大院子至少也可以保得住這新院子。反正這人看起來功夫不錯,救得了救不了丈夫就聽天由命了。
她停止了剛才的表演,怯怯地問:“姑娘真的能救我夫君?”
“現在應該是不能。”小落欲求先拒。
“女俠功夫如此了得,當可幫一幫為婦。”說罷,一聲撲通跪下行跪拜之禮。
“無憑無據我如何幫”?
那康氏再次小心確認地看了看院子,一雙粗糙的手急拽著小落往裡間走去。
裡間倒是佈置的不錯,只是應該怎麼形容呢,太過鮮豔土冒了。紅的發亮的錦被讓人覺得這好像就是呆在新婚夫婦的房間裡頭。
康氏一掀被褥,從那靠枕的床板上掏出一個包袱,抖擻抖擻幾下,一根玉釵脆響響地摔在錦被上。康氏就如拾到寶貝般的在手中攥緊,萬分不捨得道:“這是這金玉釵。”
模樣倒是簡單,渾身的通透綠,鑲著金鏤花。小落並沒有見過這些金釵耳墜之類的首飾類品,主要是她平時也不常戴,言府到是有送過來一些朱釵吊墜之類的。看著這個寶釵,小落的第一反應就是那金鏤花的中間明顯缺少一個珍珠,一顆畫龍點睛般的珍珠。
看著小落看得不捨眼,那康氏心中有點犯嘀咕,生怕小落拿了信物就跑。她心生一計,愁著一張說變就變的臉道:“實在是家底太窮,當初我就那口子就是看上了這個釵子,說是給我們家當的傳家之物。”說罷默默觀察著小落的臉色。
小落能不知道這人的意思,她本就不是貪財好物之人。只是見康氏這般怕她還會有更多的無理要求,就道:“即是你家丈夫留下來的,當好自保管以備將來生活不時之需。”
說罷佯裝退出裡間。
“女俠這是哪裡的話?”康氏急忙拉住小落,“我即拿出來當是給女俠救我家那口子的。女俠儘管拿去。”說罷轉過頭去,可眼睛還是不住地望了幾眼。
小落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元寶,這是易知南讓她快走的時候塞給她的。
“這金元寶就放在你這裡,他日救出你丈夫再來拿回。”小落看得出來這康氏更看重的怕是這眼前這院子,眼前這金釵,什麼夫妻情份根本不重要了吧。
她只得先把信物拿在手上,先去見見李進,聽聽他為什麼要指證自己師傅。
那康氏是好一通的見錢眼開,好一通的傷心難過,好一通的哀苦連連,聽得小落都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驚得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聽師傅說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果然是不賴的。她見過後者,今天算是見只了前者。
只是出了銀兩還要救人,只是說出去也是沒有人信她。小落不想說這個,這幾日遇到的事情已經讓自己夠曲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