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正想要對他動手時,神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幕往事。
她身死極寒風暴之地,是他,跪在寒冷的冰面上,僅用手中的一把匕首,一點一點鑿出一個墓室將她安葬的。
他的血那麼熱,流的到處都是,還有一滴,被他有意塗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說:「嘴上有了血色,你就不冷了。」他還說:「你若是醒了,記得來找我,需得做了我娘子,才能報這恩情,還有,我叫唐羽,羽,飛箭的意思。」
我叫唐羽,羽,飛箭的意思。
「娘子,我知道留不住你……不墜深淵,不負誓言,我唐羽說過的話,不會改變,你永遠都是我唐羽唯一的娘子,唯一……」話沒說完,已泣不成聲。
葬身之恩我還了,可這情愛之恩,我無憂終是又欠下了。
「唐羽,羽,飛箭之意。」她只能心裡暗暗回應,無法再宣於口。
她能感覺到她的口腔已經木訥了。
最後,她用盡全力,化身魔氣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除去弩衣,唐家未有任何人受傷,一場浩劫就這樣莫名的化解了。
暗器比試,柳家左等右等等來的卻唐家的棄賽,柳容璟氣惱無比,他為這比試整整等了三年。
只是……
待他看到那滿院的血色時,滿腹的牢騷竟無處可訴。
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唐家上下密不透風,根本無從得知。
正當他在大街上鬱悶無解時,突然瞧見一抹喜色,他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
待追到小巷,那一抹紅才徹底顯現出來,柳容璟發誓,眼前的一幕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他有生以來看到最為震撼的一幕。
紅色的骷髏與紅色的嫁衣相得益彰,不對,這……這不是唐羽那小子的娘子嗎?
只見她痛苦的半靠在牆邊,像只被遺棄的小獸,柳容璟剛想上前,有人居然比他更快。
「崔不群拜見主子!」一位身著月白錦袍的少年跪在了嫁衣的身前。
「你是誰?」
無憂忍著痛楚看向身前下跪的人,她很肯定,她沒見過這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