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傷勢?」崔棟不耐說道,一夜過去了,沒有任何起色。
「那就沒有了,小姐需不斷給藥,少則幾天,慢則半月,相信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說話的正是崔家一直供養的丹師,名叫林志,他枯瘦如狗,一臉賊相。
「嗯,那就好……小姐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她醒過來。」
到底是誰潛入了春雨閣,除了閣頂的模糊腳印,始終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訊息。
「是,老爺放心。」
崔棟剛走,這位長衫中年男人就抬手對著崔思湄頸下兩寸之處使勁一按,原本昏迷的人,緩緩睜
開了雙眼。
「恭喜大小姐喜得貴子。」林志陰陽怪調祝賀道。
「你說……什麼貴子?」崔思湄兩眼佈滿紅色血絲猙獰的說道。
「大小姐,你已有孕月餘……」
「胡說!你閉嘴!」崔思湄通身不能動,她憤怒地扯動嘴角。
身孕!
月餘……
那不正是她師兄……想起此事,崔思湄胃中遂即倒騰如海。
「你有什麼條件?」
她咬牙切齒道,這林志在崔家一向沒有什麼建樹,如今拿此事相要挾,定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老爺剛才讓我為小姐診斷時,本丹師還捎帶著幫小姐看了一眼,嘖嘖,想必近期房事也沒少做啊……」林志的尾腔故意拉長,氣得崔思湄握緊了拳頭。
「說你的條件!」
「條件……我林某人怎麼可能是這種乘人之危的無恥之徒,只是……我替你腹中的孩子有些叫冤,不若大小姐過段時間稟了老爺,說與我朝夕相處,願委身下嫁……到時,你的肚子即是隆起來也不會有人非議。」林志提議道。
「林志!這孩子我斷不會留!」這奴才想當主子,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不要也可以,反正本丹師也沒興趣給別人養孩子。不過,嫁我這件事……」
林志帶有草藥的手已經不自覺附上了崔思湄的雙頰,好似在欣賞一幅畫兒一樣,眼中痴迷無度。
「拿開你的手!容我好好想想……」
崔思湄知道她暫時不能做選擇,她的命,如今握在這男人的手裡,更不能激怒。
「放心,我林某人最是憐香惜玉了,只是你得告訴我,碰你的野男人是誰?我好斬草又除根!」林志說完,眼中莫名升起一抹無邊的妒火。
噔噔噔……
這時,從外面廊下傳來焦急的腳步聲,林志連忙對著崔思湄的耳骨後輕輕一按,遂即起身坐在一旁的圓桌上研看醫書。
進門的是剛被崔棟指派換室中盆栽的蓮兒,她是剛從主院調來的。
她約有十七八,身段嬌好,一身豆綠裙衫如風擺柳,手抱一盆橘色海棠花,香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