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羅拉看著坐在她對面的艾比,幾次想要開口,又覺得沒有什麼話能說。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她一直沒找到拉近和艾比關係的方法。
打架,賭博,飆馬,各種黑道的暗語,被人抓到時如何逃脫,魔法。這些她擅長,但當一名自閉孩子的老師她實在不擅長。
總不能真的教艾比怎麼當一個不良少女吧?
列車停下,奧羅拉抓抓頭髮,牽起艾比的手,一起下車。
調查員之家的入口就在離她們還有50米的地方,奧羅拉不由自主的放鬆了警惕。
然後,一個穿著修士袍的人攔住了二人。
奧羅拉站定,將艾比護在自己的身後,想要先摸清這個人的來意。
畢竟來人穿著修士服,而教會是比調查員要高半級的部門,貿然動手不太合適。
更何況這是在市中,想要打架,或是高呼救命,亦或是馬上帶著艾比逃跑都很方便。
然而,那個人卻沒有露出絲毫敵意,只是將兜帽拉下,露出了那一頭花白的頭髮。
奧羅拉驚撥出聲:“菲落米老師!你從萬恩斯普來赫裡福德了?”
名叫菲落米的老嫗和煦的笑了笑,雙手合十,十根指頭指向地面:“奧羅拉,好久不見了。”
奧羅拉手忙腳亂的學著菲落米的樣子行禮。這是教會的古禮,自帝皇進行宗教改革後已經很少有人使用了,但仍有菲落米這樣的恪守古老禮節的人存在。
他們說教會中的守舊派,已經是如今的教會中不大不小的一種異類了。
菲落米將奧羅拉扶正:“最近你都在幹些什麼?”
“我,我在……”奧羅拉猶豫了一下,將艾比拉到自己的身前:“帶孩子。”
菲落米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這樣啊,我都不知道你結婚了。”
“啊,那個……不是,我還沒結婚。”
“嗯?”菲落米忽然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奧羅拉女士,這是怎麼回事?沒結婚就有孩子了?沒有經過婚姻的祝福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孩子的父親哪裡去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不行……我不能……抱歉老師,我有我的苦衷。”奧羅拉苦笑,關於艾比的事是調查員的機密,她自然不能說太多。
“你?!”菲落米揮手就要敲奧羅拉的腦袋,奧羅拉反射性的將手護在頭上,就和12年前菲落米將她從黑幫的監獄中帶出來一模一樣。
眼前的女人和曾經16歲,帶著滿身傷痕和叛逆目光的少女身影相互重疊,讓菲落米抬起的手遲遲無法落下。
菲落米狠狠的將手甩到一邊:“你啊你,我這麼多年怎麼教你的?遵循母神教義,由此獲得從身心到靈魂的救贖。你倒好,連母神所要求的對婚姻慎重而忠貞都沒做到,就有了孩子?!這麼多年你在赫裡福德都做了什麼?是不是又死性不改的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了?!”
“沒,沒有……”奧羅拉很委屈:“我在這裡主持救濟院的工作……”
“救濟院?”菲落米麵帶狐疑:“詳細和我說說。”
於是奧羅拉將自己於工業區中經營了7年的救濟院的經歷說給了菲落米聽,包括日漸緊縮的經費,逐步加重剝削的資本家,越來越多的病人,以及最後的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