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桑鎮,酒館。
被教長勒令不得離開此地的修士亨利看著牆上愈發高漲的酒價,只能暗罵一聲晦氣:“酒保,來一杯牛……算了,來杯白開水吧。”
土地鹽鹼化的程度,以及糧食儲存所面臨的危機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不是機密,極有可能得不到帝國援助才是。
因此,所有和糧食相關的東西雖然都在悄悄漲價,卻也沒漲得太過離譜。
但,啤酒這種東西明顯變得奢侈,在鎮中心開的酒館中更是如此。
酒館外道路的泥濘混雜著牲畜糞便的味道飄來,酒保給亨利推來一杯白開水。
亨利把水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將混雜著些許臭味的空氣吸進鼻子裡。
然後,亨利修士忽然抬頭:“我聽說啤酒是馬尿味的,而外面正好有很多馬匹。四捨五入一下,是不是就意味著這杯水和啤酒差不多?”
酒保不愉快的皺起眉頭:“亨利,別侮辱神聖的啤酒。”
“行吧,那我們為這馬尿味的白開水乾杯。”
“哈哈,你再怎麼激將我也不會請你喝一杯的,而且,身為修士,你不是從不飲酒嗎?”
“這是為一位逝去的友人喝的。”亨利說的是那名官員,但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官員的名字。
“紀念朋友應該撿起你的老本行,去頌唸經文,詠唱聖歌。而不該是在這裡和我耍嘴皮子。”
亨利心說我如果大張旗鼓搞這些,很容易讓人知道死去的是治安官。那麼怪異入侵的事就有可能在好事者的調查下提前洩露了。
雖然按教長的說法,這件事必須要公開,卻要有方法,有計劃的公開。
否則不談如何利用,反而會引發恐慌。在糧食危機的影響下,稍有不慎,整個丘陵都可能玩完。
所以,一時間認識到事情嚴重性的亨利隨意找了個藉口:“友人逝去已經夠讓人難過了,為什麼還要讓我去工作?這不是會使人更加痛苦嗎?”
“嘿,有點道理。”酒保聳肩,正想給亨利滿上杯中的白開水時,有兩個陌生人用近乎砸門的方式推開了酒館的頁門。
酒保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沉默不語。
來者是一男一女。外面,有一架馬車,裝著沉甸甸的東西停在了酒館門口,看上去就是這兩陌生人開來的了。
女人留著銀色短髮,而男人則是用圍巾,斗篷加上牛仔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隱約能看見陰影下的蒼白臉色。
是維塔和瑪麗蓮,兩人一起坐到了酒保面前。
瑪麗蓮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牆上的物價,手指在桌上輕叩:“來一根雪茄,兩杯牛奶,冰的。”
“抱歉,按照規矩,你們倆是陌生人,得先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