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恩浦洛似乎有迷惑人對時間的感知,因為這裡只有用不改變的黑色天空,沒有太陽,沒有月亮,只有靜謐的永夜靜靜注視著這個環繞著大湖的都市。
但,雖然很難感受到日子的流逝,但精神的疲勞以及牆上的鐘表可不會騙人。
也沒法阻止諸如奧羅拉這樣勤勞的肝帝繼續勞作。
一邊的瑪麗蓮已經左搖右晃的打了許久的瞌睡,因為從警署那裡要來的縫紉機在奧羅拉細心而專注的操作下,正規律而持續不斷的發出這“鐸鐸”聲,成了瑪麗蓮耳邊一首絕好的搖籃曲。
可隨著奧羅拉的大功告成,她深呼一口氣,滿意的看了看縫紉機下,用幻術的眼罩以及維塔的“另一人的手”,再輔以酒醒了的沃芙許多看似不著邊際,實則極為關鍵而有用的建議和指導下,兩樣東西便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了一起。
然後,修女的目光移向了另一邊,靠著沙發淺睡的同時,還用雙臂將自己的手掌緊緊夾住的維塔,似乎是不想在睡夢中不小心開啟某扇連線著黑暗的門扉。
奧羅拉已經感覺到他的心態發生了某些難以捉摸的變化,既然是一個小隊的,那既為了自身安全,也是身為隊伍裡唯一一個兼職的心理醫生,她有必要時時刻刻關注這些小小的變化。
碰巧,因為自己用縫紉機演奏出的“搖籃曲”的止歇,目前看來與維塔最親近的瑪麗蓮有些不爽的停止了瞌睡。她伸了個懶腰,輕輕的打了哈欠,準備換個姿勢繼續去睡。
卻被奧羅拉給阻止了:“瑪麗,有時間嗎?你很久沒有做過心理諮詢了。”
“啊嗚?現在來?幾點了?我睡了多久?”她每次起床都會這樣迷迷糊糊的。
奧羅拉知道現在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但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依舊是一片不變的黑,而迷糊的瑪麗蓮似乎很好騙,於是,篤定的說:“才八點,你只睡了一個小時左右。”
“是這樣嗎?”瑪麗蓮舒展的身體爆出了一陣細碎而迷人的關節擠壓聲:“好呀,我們開始嘛……咦,奧羅拉,你有黑眼圈了。“
“我有黑眼圈才是正常的狀態,”修女聳肩:“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
每次的心理測試都是一些簡短的疑問,就像和維塔初見時瑪麗蓮照著小冊子唸的那樣。瑪麗蓮覺得這些叫做測試的小把戲應該差不多,她老老實實的回答,奧羅拉替她保密,至今也沒出過什麼樣的岔子。
所以,迷迷糊糊中,奧羅拉開始了對瑪麗蓮的話療:“上次我們聊到了對生活的想法,你告訴我平平無奇的生活也不錯,現在呢?最近的想法有沒有什麼改變?”
“沒有哦。”
“嗯,可是上次你並沒有正面回答我所謂的‘平平無奇’的生活應該是什麼樣的,說你還要思考一段時間,怎麼樣,現在有頭緒了嗎?”
“唔,有一些了,”瑪麗蓮因為睏倦揉著眼睛,像是夢囈般的小聲訴說:“有一個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搭檔,生活或者任務中都儘量相互幫扶一下。他幫我買買柴米油鹽,我幫他擋擋刀子之類的,就這樣平和的走下去,走很久,直到我們一起死掉……”
“柴米油鹽和擋刀可不是一種東西,”奧羅拉眯著眼睛看著眼前有著美麗外表,可心理年齡大概是這一夥人中最為年幼的瑪麗蓮:“而且,我認為剛剛你的描述可不止是搭檔。”
“是嗎?不止是搭檔的話,還有什麼,醫生小姐?”
奧羅拉的眼神更加顯得饒有興致:“我認為,你想要的這種關係是‘家庭’。”
“醫生小姐你學藝不精呀,”瑪麗蓮笑著擺了擺手:“這兩個中間可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比如,比如……”
“比如什麼?”
“比如家庭可不需要我幫他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