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帝共治?簡直荒唐。
維塔很想大聲告訴眼前的少年,快醒醒,無論怎麼算,你的羅馬都早亡了。而那所謂四帝共治制度的瓦解,還比羅馬本身的滅亡還要早得多。
……不,等等。
反駁的話語剛到嘴邊,維塔便忽然想起了那張來自幻術的字條:“帝皇”這個單詞之上,連出了四條長長的扭曲黑線。每條線的末端,就是從矮到高的四個簡筆畫小人。
一開始,維塔還以為這是在說帝皇精神分裂成了四份;其實現在看來也差不多,只是他連著身體,一起分成了四份而已。
而上面雜亂的筆觸,現在看來,顯然表明了幻術對自己這天方夜譚般的猜想十分的不確定。但,這也側面說明了,至少在獵犬部隊那邊,陛下分裂成四份,其實是一件有跡可循甚至能被捕捉到些許的蛛絲馬跡的事。
換句話說,這張小紙條恰恰是少年口中故事的,一個極為有力的無聲證詞。
而證詞是當面拿出來,會更加的有效。維塔從懷裡掏了掏,拿出那張已經起了褶子的字條:“陛下,我在上面的驛站裡,找到了這個,給您看看。”
少年接過,面上有了一閃而過的訝異:“延羅達斯部隊的?查我查的很賣力嘛。安格拉對我說過她被三個神秘人襲擊了,沒想到……”
他又看向維塔,眼睛中竟然充滿了混雜著愉悅的嘉許:“真厲害……任何一支深入到帝國境內,都無一例外的成為了我們的噩夢。有時甚至需要放任他們達成目標作為誘餌,才能推上無數正規軍把他們給堆死……可你,居然一個人就做到了?”
瑪麗蓮呆了呆,看向維塔的眼神一下子摻雜了許多,既有一些意味難明的驕傲,又有點炸毛。因為維塔又沒和自己說他曾遇到的危險的事。
“只是運氣好而已,”維塔搖了搖頭,謙虛起來。
那張紙條已經的內容已經被維塔牢牢記在心間,四個黑色塗鴉小人在維塔心中愈發清晰,眼前少年的面孔居然漸漸在他心中,浮現在那最矮的塗鴉小人上。
而少年是為什麼要給維塔講羅馬之類的事情的來著?
因為他想要維塔幫他殺一個人,躺在這湖底堡壘中的人。而那個人是誰,從少年引出的,關於四帝共治的話題來看,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大機率就是藏於堡壘中的另一個帝皇。
不同於眼前少年的一個帝皇。
“太棒了,我給你的委託正好需要運氣不錯的人,”少年舔了舔嘴唇:“所以,你會答應我的委託嗎?”
“……我還以為你身為帝皇,會直接命令我。”
少年卻搖了搖頭:“那可不行,單純的命令可沒辦法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
“這麼說,我有拒絕的權利了?”維塔挑眉。
“有。”少年看著維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