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他現在可能有點忙,”女酒保彎腰,圍裙卡在她的胸口附近,有巨型章魚的刺青若隱若現:“你知道的,他欠了許多錢,碰巧,他技術不錯,各方面的技術都很不錯。”
“他開船是很優秀,甚至可以說是頂尖,但開船能掙幾個錢?”她臉上泛起一抹紅光:“臥室裡的技術就不一樣了,你懂吧?我攢兩三個星期的錢,都是為了和他去玩一次。而我弟弟更是,積蓄幾乎全部撒在他身上了,有時候我們還得兩人湊一起才行。而現在,他沉迷其中,離還完債務已經不遠了。”
“所以,”女酒保離維塔的臉越來越近,常年在湖上奔波而變得粗糙的面板竟然有種奇異的妖媚:“你想找他的話,得排隊,這是值得的,他一定能讓你流連忘……”
酒保忽然閉了嘴,因為維塔把一個厚厚的皮夾拍在了她臉上。
酒保開啟,清點了一下數字,訝異的站直,再無剛才的挑逗。
維塔將魚肉吃的乾乾淨淨,拿出一根魚骨剔牙:“把他帶這裡來,麻煩你了。錢包裡的錢你看著用。”
“好。”女酒保笑顏如花:“我該說些什麼?”
“就說我請他吃魚,”維塔把魚骨頭扔掉:“所以,麻煩再上兩條烤魚,皮烤脆些,記得要多加辣。”
“好嘞!”
……
“先生,你……”
老迪亞被找來了,坐在維塔身邊,張了張嘴,又緩緩閉上。
事實上,老迪亞並不老,也就約莫45歲左右,歲月以及湖風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但與那位女酒保一樣,這些痕跡非但沒有讓他的容貌有所折扣,反而更加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氣質。
如果不是老迪亞身上只裹著原屬於女酒保的圍裙,並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撫摸他自己的屁股的話,維塔也差點生出了對這個男人的好感。
維塔點的兩條魚全部被他自己吃掉了,並隨手拿出個紙巾擦了擦嘴:“有問題就說。”
老迪亞一直在觀察著維塔:“先生,您……沒在開玩笑吧?在這麼大的大湖裡撈一個人?”
“是的,我聽說你擅長打撈和釣魚。”
“打撈是打撈金屬質的寶箱,釣魚也不會有人指定釣某條特定的魚,”老迪亞舔舔嘴唇,揣摩主顧的心思是他在某個行業叱吒風雲的關鍵:“您要找的……是您的愛人嗎?”
“不是。”
老迪亞當然知道不是,事實上,他的猜測是眼前的維塔應該是個警官,尋找的也許是牽扯了某個案件的屍體,而從他提出的過分要求來看,地位或許不會很低。但他當然不能點破,只能裝傻,說不定還能推掉這個麻煩的差事。有這個時間,多接幾個客人不香嗎?
維塔看著老迪亞,抱著雙手:“你看上去很沒信心?”
老迪亞沉默片刻,忽然拉起了自己的袖管:“先生,你看見我的刺青了嗎?“
“看見了。”
“刺青的作用就是在於,如果我們不慎落水,卻運氣很好的留下了被衝上岸的屍塊,有能被辨認的方法,”老迪亞十分誠懇:“但每年被辨認出的屍體很少很少,失蹤的水手倒是數不勝數。所以,有所痕跡才是運氣很……”
老迪亞又不說話了,因為維塔又把一個厚厚的皮夾拍在了他臉上:“少廢話,再說一遍,你能找得到嗎?”
老迪亞沉默片刻,忽然笑顏如花:“當然,不管你的這位朋友是變成了幾塊,我都能全部收集起來,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