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還在跟蹤賭神。
直到看見一個橘發女人有些虛幻的身影攔住了賭神亨利的去路。
“女士,發生什麼事了?”亨利完全不知道自己和獅子有什麼過節,對自己被她攔住感到有些驚訝。
這邊的獅子咂嘴,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心,小聲嘟囔:“分體之影離本體遠了可真難用……”又直接上前,摟住了亨利的脖子:“你得跟我們走。”
亨利並不知道有個時間線他在獅子的拜託下,和維塔有過一段波瀾壯闊的冒險;更不知道他拜託維塔、維塔又告訴阿比斯,他想加入獅子的計劃,只能在橘發女人強健的肢體下,被拉的東倒西歪:“咦?不……小姐,我們不熟。”
獅子咧嘴,她能說服亨利一次,就能說服他第二次。
湊近亨利的耳朵,悄悄的說起了什麼。
亨利掙扎的幅度倏的變小了。
……
冒險家的膝蓋險些站不穩。
擋住他退路的幾人看上去對自己的出現並不驚訝,所以這說明他們技高一籌,完全預測了自己的行動軌跡,更有可能利用了自己突圍時,在狂熱的人群中根本沒辦法好好讀心的缺點。
但冒險家也不會有懊惱這種無用的情緒,這裡離在窪地廝殺的嘉賓們很遠,讀心又有了用武的餘地。
維塔與瑪麗蓮;獅子,影子和阿比斯這兩個團體間有著明顯的矛盾,而冒險家自己可以洞悉他們的內心,也許……這中間有能挑唆的餘地呢?
冒險家開始讀心,發覺每個人的思緒都晦若難明,卻在互相戒備的同時,仍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的餘光仍然冷冷的盯著自己,警戒自己哪怕最為微小的動作。
挑撥變得極為困難,冒險家的反抗甚至可能成為他們同仇敵愾的契機。
苦澀的味道開始在冒險家的口腔中肆虐。
……
心裡的吶喊在大聲也不可能影響到周圍,而一片微妙的寂靜中,是獅子的話語打破了現在的氣氛:“這裡真是個商量事的好地方,遠離人煙,位於荒野。只要我們不說,誰都不會知道這次談話發生過。”
“又打啞謎?”瑪麗蓮捏住一根自己之前啃下的手指,嘴角含笑,眼神兵坑:“說話再接著這樣不清不楚,我就把你們的頭給錘爛。”
獅子眼神同樣轉冷,兩位女士間空氣的溫度似乎都隱隱降低,中間即將出現狂風驟雨。
不過,瑪麗蓮雖然有些易燃易爆,但她不會是在這種時候還想著一切透過肌肉解決的女人。
維塔很清楚這一點,並且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和瑪麗蓮玩過的“紅臉白臉”這一把戲:她扮演兇暴的角色,而自己態度只要稍稍軟化,交涉就會變得容易許多。
並且,這裡恰巧有一個絕好的交流物件:影子。
這個絡腮鬍男人既不像獅子這個陌生人一樣神秘,又不像阿比斯一樣神神叨叨,還和維塔有過長時間的交情,又清楚他的能力和底細,還被維塔暴打過,實在是個很好欺負的目標。
於是,維塔聳肩,抱起雙手,將有裂縫的小門藏在懷裡:“影子先生,這鬧得可真僵。”
“是啊,”影子搖搖頭:“阿比斯的預言裡有‘值得信賴的友人’這一條,我一直覺得這說的會是我們以後的關係。”
“我也希望是,”維塔側目,發覺自己和影子的聊天已經沖淡了瑪麗蓮那邊的劍拔弩張,於是他趁機對獅子說道:“小姐,不解釋一下嗎?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獅子張開雙臂,悠哉的晃了一圈:“我們在這裡的談話,誰都聽不見呢。”又輕輕加重了語氣:“尤其是我們敬愛的南方總督,和偉大的帝皇先生,沒錯吧?”
“……我記得你是調查員,應該不是什麼邪教徒才對。”維塔的眉頭輕輕皺起:“而且,只有斯蒂芬妮總督有著類似運用城市監聽的能力,帝皇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