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自嘲似的說道:“小光身子毀了,想來藥費這筆錢你們是不願意出的。便是老天可憐拖到他成人娶妻,以他的身體情況估計少不得比別人多一份彩禮。家公,你算過這裡面的添頭沒有?”
“照這樣看來,週二順一家可算賺大了。”
“可不是,他們家就沒有吃虧的時候。”
“可惜馬寡婦沒看上我,不然我就發達了,大人小孩加田產,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啊?”
村民們方才聽了春娘幾個哥哥的話,心裡都不是滋味。
這一年多以來,村裡未婚嫁子女的確在說親一事屢屢受阻,所以便不想週二順一家好過,連忙幫春娘說話。
週二順不想承認馬寡婦這樣的女人做媳婦,覺得汙了自家的門楣。
周富卻失了神智猛地跪著求他鬆口,被打了一頓的劉氏也倒戈到周富的陣營。
春娘三個哥哥見週二順不表態,相互之間看了一眼便很有默契的握拳同時朝周富走去。
周富立馬認慫,“爹,娘,救我。”
便是周富當場求饒也免不了被春娘幾個哥哥打一頓,不把事情做絕了,保不齊兩家以後還有什麼牽扯。
若是以後週二順一家發現馬寡婦水性楊花又掉頭求春娘回家怎麼辦?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結下死仇來。
春娘卻不是那沒成算的,為了能脫離週二順一家,咬著牙把自己兒子說得更悽慘,更加一文不值。
牆倒眾人推,週二順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也頂不住媳婦兒子是灘爛泥。
這會他備感淒涼,心裡空落落的,預感以後的日子,要麼雞飛狗跳,要麼一潭死水。
在多方壓力之下,週二順連連敗下陣來。
春娘前腳剛抱著兒子走,馬寡婦就堂而皇之的登門入室。
村民指著週二順一家臉皮嘲笑,說馬寡婦真有手段,說不得今晚要伺候他們全家了。
言語之間太過汙穢,村正責令眾人不準高聲議論從事。
眾人的嘴那是誰也堵不上的,事後眾人冷靜下來,想起春娘能帶兒子走,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小光那病歪歪的樣子,也就釋懷了。
週二順一家對外標榜自己大方,其實還不是因為放棄了小光才這般決定的。
周勤和徐丹在阿鋒和小江上門送野筍乾時才知道這一事。
他們也不是多嘴的人,只不過相隔較遠,平時沒什麼交接點,週二順家也算是共同認識的人了。
若說週二順一家上次上門假意道歉還土地一事還讓周勤心中有芥蒂的話,這回再聽到他們的訊息,真是沒什麼過多感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