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徐丹這頭,等芝麻回來報告,確定已經把人趕跑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徐丹生了一會悶氣,覺得自己這般太窩囊了,她一點也不喜歡。
她呆坐了一會,認清眼前的事實後才去生火做飯,好好犒勞芝麻和湯圓。
徐丹知道此事怕是還會有後續,冷靜下來後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若是在村裡,有個鄰居村正,還能利用輿論效果帶領些話題風頭,不至於太吃虧,至少能拖到周勤回家。
可偏偏獨居在深山,避人耳目時的確方便,但此時不便之處也十分明顯。
那就是有事發生時,孤立無援,出了什麼事,連個證人,目擊者都沒有。
更何況如今在眾人面前,她是一個不存在的人物,沒有身份名稱。
徐丹躲藏得太好了,當週勤不在場時,說她是周勤屋裡人,誰相信呢,沒有任何憑證啊。
這種仗著自己長輩身份居稱的婦人最難應付,她潑辣無理,不要臉皮,可以在地上撒潑打滾,也可以一哭二鬧三上吊。
面對這樣的長輩,大家都會自認倒黴,想著吃點虧把人打發走算事。
徐丹用自降身份的法子才能堪堪在後宅中勉強求生,這樣的戰場她覺得自己沒有一點勝算。
徐丹一天都煩憂不已,此刻她多盼著周勤在身邊啊。他會牽著自己的手,或將自己擁在懷裡,輕聲低哄,然後站在她的前面,解決所有問題。
回想自己曾經沒開啟心扉時那種和周勤疏離的相處,到如今無時無刻的信任和依賴,她感到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一個人全然進駐了自己的心裡,原來是這樣無聲無息,卻又這般舉足輕重,牽引你的全部心神。
夜晚催人入眠的蛙鳴,此刻都變成了刮躁的源頭。
原本懷孕後嗜睡的徐丹夜裡翻來覆去的睡得不甚安穩,夢裡雜亂無章,倒是讓她越睡越覺得累人。
徐丹覺得自己才剛迷迷糊糊要睡著,卻被湯圓和芝麻的狂吠聲,門口急促的拍門聲和喊話聲驚醒。
經昨日一事,她心中本就忐忑不安,知道此事定還沒完,誰知竟來得這般快。
難道昨天之事又要重新上演一次?徐丹側耳傾聽,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周勤哥,你在家嗎?我是小義,你在嗎?”門外傳來一個少年焦急響亮的聲音。
“我偷聽到你二叔一家說今天上午要來你家呢,你趕緊想辦法應對應對!”
狗的咆哮聲震耳欲聾,像即將出籠的野獸,不禁令人頭皮發麻,心膽俱寒。
若這扇院門被開啟,彷彿頃刻間自己便被撕裂一般。
小義有些打顫,硬咬著牙大聲說完才往後退了幾步,又怕像劉氏說的那般周勤已經臥病在床了,這樣的話該如何是好?
“周勤哥,你是不是病了?你把門開啟,我送你去看大夫,周勤哥,你聽見了嗎?”
此時徐丹心裡一團亂麻,剛開始也無法分辨此人來的目的,只能屏氣凝神觀察看看。
村裡的事周勤平日裡說得不多,未免揭人傷疤,徐丹從不過多詢問,許多事都是從他偶爾的談話中瞭解到的。
徐丹聽到後面這句才稍微確定此人應沒有惡意,畢竟要從此處送一個人去看大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