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沒有打算裝樣子,她真的緊追不捨地重複了一句:“把你的邀請函拿給我看。”
金恩秀不知所措地盯著她,貝齒輕咬下唇,漲紅了臉憋出來一句:“在我的外套裡……不在我的身上。”
“那這樣也成,告訴我,給你發配這個入場名額的是哪位學生?”白棠話鋒一轉,“醫學院的指標名額只有每級的前三名,並且是今年的規矩,名字我們是一一對應的,而其中的女生,一個姓徐一個姓林……你叫什麼名字?”
“我……”
“兩個都不是,對吧?那你走的是什麼途徑?社團?學生幹事?”
白棠咄咄逼人。
江硯及時將白棠往後輕輕一扯,擋在了白棠和金恩秀身前,雖然白棠在外人面前向來飛揚跋扈,但江硯也不願意讓她在為自己出面的情況下被人抓住話柄。
“何必為這些小事耽擱我們的快樂時光。”當著金恩秀的面,他微笑著朝白棠伸出手,眼睛裡彷彿有細碎的星芒,在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瑰麗的光,白棠看江硯阻止,雖有不滿,但還是順著臺階下了,施施然將纖嫩的手放在江硯的掌心。
“我為我的舞伴為您造成一些困擾感到抱歉,”江硯朝著金恩秀點點頭,“但我想您應該不會介懷的,希望您找到自己的特定舞伴。”
說罷,他牽著白棠的柔荑,往舞池走去。
“何必打斷我?她的邀請函來源一看就有問題,再說我還沒幹什麼呢,她突然就哭了,這麼喜歡演,為什麼不讓她演徹底?”
“你的目的當然能達到,白小姐,但是,你的名聲也會因此受損。”江硯壓低音量,悄然道,“這些事情,私下裡一查便能查清楚,在這兒窮追不捨的話,無論是您還是白家、九山家,都會遭到非議的。”
“如果她那張邀請函是透過不正當途徑拿到的,就已經是在打兩大家族的臉了。”
“但是,您目前為止也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這張請函來之蹊蹺,何必給人以主辦方是壓迫者的第一印象?倘若這個度沒有把控好,邀請函來源就反而不那麼重要了,畢竟主辦的兩大家族都是巨頭,他們的把柄肯定比一個醫學院無名小卒的更值得咀嚼。”
“你知道九山家和烏德希多家有多家大業大麼?”白棠不以為意,“我們白家也是老氏家了,他們誰敢嚼舌根子?就算他們要嚼,又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危害?”
“……”江硯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模樣,皺起眉頭,稍微加重語氣,“白小姐,人言可畏。”
“你怎麼這麼束手束腳的?膽小鬼!你知道特定舞伴約等於男女情侶麼?我為什麼要為了你這麼個龜慫幾乎喪失我這一年全部的戀愛機會?!”
江硯有些不適,很想告訴她,家族的榮耀是屬於每一代為家族建設殫精竭慮的先輩的,不是可以容許家裡的紈絝子弟隨意揮霍的……但白棠是九山明的人,況且剛才還將他從困境中救出來,他還是生生把那些話咽回肚子裡。
白棠這個人,比他剛認識她的時候,更加肆無忌憚了。
他們在舞池中翩然起舞。白棠一面跳,一面挑刺道:“和少家主的男步比,差得遠呢。”
江硯沒有反駁,他這種速成舞步,沒有出差錯已經算是很好,確實和專業的舞步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