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家的錢他已經收了,已經還了高利貸,現在是不可能吐出來了,他現在即便想收手也來不及了。
他想著想著,就聽見窗戶邊傳來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房間裡太過安靜,一點兒聲音都顯得格外突出,他嚇了一大跳,終於還是沒忍住,拉開被子,偷偷往外瞅了一眼,這一眼,就讓她他破了膽——
只見好好拉上的窗簾被什麼東西拉開了一個小角落,漸漸地,露出了站在窗戶外邊的一個眼眶深陷臉色蒼白的男人,由於這天是滿月,那月色顯得十分透亮,藉著月色他清晰的看見那男人枯瘦如柴,明明是二十幾歲的年紀卻好像已經七老八十般,整張臉就像乾屍一樣,臉上的面板佈滿了膿包,那副形象,怎麼說呢,明顯就是一副癮君子的模樣。
此人不是人,正是那配給他女兒的徐家二公子——徐子行!
餘父被嚇得出了一聲冷汗,想要大叫,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整個人都快嚇啥傻了,他渾身僵硬,哆嗦不已,想要別過臉不看,卻發現就連脖子也動不了了。
那男鬼伸長了脖子在窗戶邊往裡瞅,那模樣,看起來詭異又可怕。
他對著餘父露出了個詭異的微笑,然後一個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腦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想反悔是不是?可是我勸你不要這麼做,不然,你知道下場的。”
那聲音傳入腦海的同時,那窗外的男人卻連嘴巴都沒張開過。
餘父雙眼暴突,整個人像是被衝到岸上的魚,這突入其來的驚嚇把他嚇的六神無主。
等那男人走後,餘父這才擺脫了控制,像條死魚一樣攤在床上,真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溼了個透。
他臉色極為難看,一想到明天他就感覺頭皮發麻。
他苦笑了一聲,一想到明天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就恨不得馬上死了算了。可是即便是死了,他也擺脫不了被鬼糾纏的命運。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又喘了好久在艱難起身,十分鐘過後,他來到了李道長的住的客房。
這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看到餘父過來也不意外,給他開了門之後又回到桌前繼續寫寫畫畫。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道士,胳膊上纏著紗布,見那李道長回來了,自覺的拿起小刀在完好的那隻胳膊上毫不猶豫的劃下一刀,血馬上就湧了出來,小道士連忙用容器盛了起來,然後用毛筆沾了沾,然後恭敬的交到李道長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對著餘父點頭示意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小道士路過餘父身邊的時候,他看到這小道士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橫七豎八的全是刀傷,看這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放血,他的臉色蠟黃,面黃肌瘦的樣子就像沒長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