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感覺自己可能馬上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腦袋頂上陣陣涼氣激的他直冒雞皮疙瘩,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就像個餓了三天的狼,沈清河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直到一根溼漉漉的繩子掉落在他的臉上。
沈清河被嚇得一屁股坐在解剖床上,腦袋沉沉的往後栽,入目是纏成一團的腸子還有那東西的檔。
沈清河媽呀一聲尖叫,此刻彷彿吃了螞蟻大力丸,一個起身,腦袋重重的頂到那東西襠部,給他撞了個倒仰,只聽見一聲悶哼,那東西應聲而倒。
沈清河慌亂之中想要跳下床,卻被那流了一地的腸子絆了一下,眼前一黑,待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人一鬼四目相對,空氣中流動著曖昧(呸)的氣氛。
此時此刻,沈清河就連害怕都少了幾分,他雙手抵著那東西的胸膛,在這危及生命的時刻竟然還能在內心感嘆,這女人,有點東西。
那東西看著他的臉色由慘白轉為血紅,那雙黑黢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待到他反應過來要逃跑的時候,那東西已經啃上了他的腦袋。
沈清河一聲尖叫差點刺破耳膜,此過程大概持續了約莫五分鐘之久,待到他回過神來才猝然發現,為什麼一點都不疼?是因為我死了嗎?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依舊光滑細膩有光澤的帥臉,看起來不像是要死了的樣子,可是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半邊腦袋麻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棍精神的作用,沈清河突然就不那麼害怕了。
他跟那東西商量了一下,問他能不能換半邊腦袋啃,說完這句話,他明顯感覺到空氣都快凝固了,冷空氣呼呼的朝著他的天靈蓋吹。
一分鐘之後,那東西真的換了另一邊。
沈清河對著被舔的溼漉漉的腦袋左搓搓,右搓搓,用力的彷彿想效仿活佛濟公那樣從腦袋上搓下來個伸腿瞪眼丸來噎死那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極點了,沈清河竟然還能在這裡自娛自樂。
想來他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了,就連鬼也都見了兩回。可兩回它們都沒有傷害過他。
人有壞人,鬼有好鬼,所以現在這個在他腦袋頂上瘋狂流口水的應該……也是好鬼……吧???
張玉清鼓起勇氣舔著臉跟她套近乎:“你是怎麼死的啊?有什麼冤情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幫你報警。”
毫無回應。
張玉清眼睛使勁往上翻,試圖看清那鬼的表情,可惜直到他眼睛抽筋也只看到她鋪了滿頭滿臉的頭髮。
張玉清也不氣餒,拼命地找話題想讓她忘了吃自己的事,“你腸子流在外面不怕踩到嗎?就算不怕,絆倒別人也是不好的啊!”
似乎想到自己剛才就差點被絆倒,他勸的十分真心實意:“要不要我給你打個蝴蝶結啊?塞在裡面又保暖又美觀。”
“……”
張玉清從她咬他的力度明顯能感覺到她的不爽。是了,任哪個女人被說不美觀都是要發飆的。即便是死了的女人也一樣。
這一波是他魯莽了,直男了。
張玉清調整好了表情,對著前方露出一個堪稱完美的笑容,完美的低音炮讓他的魅力又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然後他緩緩開口了:“你追星嗎?我可以給你簽名。TO籤。擁抱也不是不可以。”
“……”
他感覺房間裡越來越冷了。而腦袋頂的女鬼已經開始用他的頭髮磨牙。看著一絲絲飄落的頭髮,他悲憤了,難過了。
“別咬了!我還有洗髮水廣告在身上呢!”張玉清出離憤怒了,他一個老牌影帝被人如此忽視還是頭一遭,憤怒使他失了智,整個人狀若沙雕,因為接下來他開始口若懸河的開始安利起了自己。
從電影電視劇獲了多少獎,到代言的產品銷量達到了多少,如數家珍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