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和虎子把各自駕駛的重型機車錯開方向停好,開啟機車的前大燈,兩盞大功率氙氣燈交叉著,把情吅侶雙樹下靠近小溪邊的一塊空地照得通亮——這裡就是小楠和虎子的車隊以前經常紮營的地方,相對附近的其他位置地面比較平整,草也不像別處吅長得那麼高,草叢裡的石頭樹枝早就被他們一次次撿得乾淨,踩上去軟吅綿綿地就像鋪了一層絨毯,往上一躺感覺非常愜意。
兩個人從各自的機車後貨架上卸下自己的露營裝備,虎子主動跑過來幫小楠把她的裝備搬到她選好的地方,一路上消耗了大半體力已經稍顯疲態的的小楠並沒有拒絕。
小楠的這些裝備對於虎子來說非常熟悉,多年以前的那個國慶節,兩個人第一次開著50CCDIO二衝程小踏板摩托上山的時候,當時小楠帶的就是這一套東西。虎子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天他們因為迷路被困在寶泉山林場的核心地帶,不得不在在情吅侶雙樹下紮營過夜,晚上兩人就是擠在這座帳篷裡面。看來這套裝備的質量相當過硬,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好好地。
小楠開啟露營裝備的防水袋,展開地墊開始紮營,虎子也把他的裝備搬到了旁邊緊挨著的地方,先從防水袋裡面掏出一個露營燈,一按開關點亮了,又摸出一根登山繩甩到離他們頭頂最近的樹枝上面,拉緊了之後便把宿營燈高高地掛了起來,清澈的米黃吅色燈光頓時吸引了好些附近的螢火蟲,紛紛飛過來圍著宿營燈一個勁兒繞圈子。
小楠和虎子都是經常在山上露營的老手,紮營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難度,一會兒功夫,小溪邊的草坪上便出現了兩座帳篷,點起帳篷裡面的掛燈之後,遠遠看去倒像是草叢裡冒出來兩盞大燈籠。
“大功告成!”虎子拍了拍手上粘的草葉子,拿過一張小號的地墊攤開了,開始從他的龜甲包裡往外掏帶來的美食。小楠也把自己帶來的好吃的掏出來擺在地墊上,最後從龜甲包的最底下拎出一個酒瓶子。
“這是什麼好東西?”虎子一見連忙搶過來,仔細端詳才發現瓶子上沒有商標,瓶口用軟木塞堵著,外面還用蠟厚厚地封住,用鼻子聞不出任何味道。他把瓶子舉起來對著宿營燈,晃了晃瓶身,只見裡面的液吅體略微有些沉澱物,感覺不像是透吅明的白酒。
“這是你家自釀的葡萄酒?”虎子問道,他記得過去某次聚會的時候小楠帶過差不多的一瓶,貌似味道相當醇厚的樣子……
“嗯哼,你又不是沒喝過。”小楠一把把瓶子從他手裡搶回來,從鑰匙鏈上解下瑞士軍刀,用軍刀上的螺旋開瓶器插吅進軟木塞裡轉了好些圈,然後用吅力一拔,沒想到木塞紋絲不動。
“可惡……”小楠連試了幾次都拔不動,虎子笑著把手伸了過去對她說:“怎麼樣,搞不定吧?還是讓我們老吅爺們兒來搞定吧~”
小楠不理他,賭氣似的又拔了幾次,結果軟木塞仍是紋絲不動,只得扭頭惡狠狠地把瓶子塞到了虎子的懷裡。“你在旁邊笑個屁啊,你行你上!”
“砰!”虎子似乎毫不費力,輕輕一拔就把木塞子拔吅出來了,頓時一股醇厚的葡萄酒香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好酒!”虎子一手抓著酒瓶,瓶口對著嘴作勢要嚐嚐味道,小楠眼疾手快一把奪了去。“嗨嗨嗨!你這麼對瓶吹了我還怎麼喝啊,去把杯子拿來!又不是不給你喝,看把你猴急的~”
“哎呦喂,想當年咱們從公路上摔下去,尋路的時候在山裡迷失了方向,帶的水只剩下最後一瓶,咱倆還不是你一口我一口分著喝了!”虎子故意調侃道:“怎麼當初可以,現在就不行了?不就是一瓶酒嘛有什麼捨不得,看你小氣地……”
小楠氣得直跺腳:“夏虎行你少扯淡啦,這根本不是捨得不捨得的問題……”
“那是啥問題?“虎子故作天真地問道。
小楠惡狠狠地瞪了虎子一眼:“你妹的,這是在我家地窖裡存放了三年的家釀葡萄酒,不是地攤上的啤酒好不好?你要拿它對瓶吹,簡直就是屬於暴殄天物!”
“切,逗你玩兒而已~”虎子壞笑道:“既然你這麼講究,那唐詩裡還說葡萄美酒夜光杯呢,現在葡萄酒有了,你的夜光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