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起了嗎?您要的紗布奴婢拿來了。”紫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鳳夙一怔,左手下意識往裡面縮了縮。
她什麼時候要紗布了?
莫潯的觀察力何等敏銳,一把抓住了鳳憐的左手小臂,就看見了鳳憐手指上的傷口還新鮮未愈。
答案不言而喻。
“鳳憐,”莫潯面如冷霜,“若是從前,本殿或許還會高看你一眼,可如今,你卻只會讓人感到噁心。”
鳳憐嬌軀微顫,一時間傷痛欲絕,淚珠像是斷了線一樣往下掉,這話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憐兒對殿下的心天地可鑑,可您為何要這樣對待我!”
莫潯甩開了鳳憐的手,目光落在了床榻內側的位置上,心裡一沉。
“那盞花燈呢?”
怒氣已經毫不掩飾,莫潯一下就將鳳憐從榻上拉了出來,痛得鳳憐倒吸一口涼氣。
她心中的悲涼已經不能夠用言語來描述了,鳳眸中滿是悽楚,此時又有了一絲得逞笑意。
那盞花燈就是個念想罷了,如果念想斷了,也就什麼都沒了,感情就會淡了。
殿下總不會為了這件小東西就懲罰於她吧?
“死物而已,燒了。”鳳憐平靜地說,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可是,這句話就已經足以讓莫潯怒火中燒。
莫潯從渡劫歸來開始便感受到心中空落落的感覺,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自己要去找一個人。
可是自己卻只有這一盞花燈為線索,別提多鬱悶了。
而鳳憐竟然毀了唯一的線索!
“你該死!”
纖細的脖子被青筋暴跳的莫潯捏在手裡,大掌一握大概就能夠扭斷它。
不過莫潯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手中放鬆,被子一卷,莫潯將鳳憐連人帶被扛起來,粗魯地扔回了她自己的寢殿。
“從今日起,太子妃要為母后唸經度化,不再出門,任何人也謝絕拜訪!”
莫潯淡漠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鑽進了鳳憐的耳朵裡,寒冷無比,痛得窒息。
“是。”
紫嬋應聲,低下的臉上劃過一絲得逞的欣喜:妹妹,你看到了嗎?姐姐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莫潯拂袖而去,留下了一道禁制,自此後百日服喪期間,天宮的人都沒有見過鳳憐。
莫潯也幾乎沒有再見到過若雪,甚至有時候明顯地感覺若雪刻意躲著他,這讓他感到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