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說完,王惹塵用來擋住吳雲一拳的左手被他藏進衣袖。
若不是親身經歷,打死他也不相信,這個年初剛剛成為親傳的小七,能一擊把他左手打折!
那絕不是掌教賜予的保命靈器、或是某種秘術。
王惹塵看得一清二楚,靈肉相合、勢如蠻獸,那分明是一式不知名的靈武!
他這築基初期的二弟,能施展出靈寂絕巔的力靈武?!!
這是哪般道理?
不待王惹塵深想,一襲白衣的姜珏姍姍來遲。
“大師兄!還請大師兄替我主持護道臺,我要與親傳弟子吳雲一戰,否則心念不通!
我拿十顆中品靈石為注!”
站在吳雲身前的王惹塵不由虎目一瞪。
見到姜珏,他正在想如何替吳雲分說,不想那姜明竟率先開口,隻字不提他動手再先,只說要戰。
更讓王惹塵想不到的是,平日裡公平公正的大師兄,此次竟不問因由,只看了吳雲一眼,就點頭答應了姜明的要求。
“大師兄!”王惹塵忍不了,當場問道:“你怎不問問他二人有何矛盾?”
誰知姜珏平靜道:“無論何種矛盾,按宗門規矩來便是,倘若不去護道臺,兩人私鬥,即便七師弟是親傳,也難逃宗門問責。”
王惹塵啞口無言。
在他身後,吳雲冷冷盯著姜珏,一言不發。
“走吧七師弟”,姜珏無奈道:“姜明他是衝動了,不過他既已提出以戰化解,師兄我也不好偏袒。”
吳雲昂首挺胸,彷彿一瞬間經歷了某種蛻變,朗聲道:
“大師兄說的是,只是師弟我有一問,還請師兄解惑。
不說我此前修煉正值緊要關頭,因此錯過了師兄傳訊,便是我當真避戰不出,那雜役張石頭,有何錯?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宗規第二十九條第三小節有記,門內弟子不可打罵雜役,若有無故打罵或草菅雜役性命者,處以水刑十日、罰俸半年。
對嗎師兄?”
場中為之一靜。
就連王惹塵也想不到,這般緊要關頭,吳雲想的竟是雜役。
區區雜役,死了不就死了,再找便是。
姜珏愣了瞬間,很好的掩飾住了臉上還未綻開的譏諷笑意,正色道:
“師弟所記不錯,門規確實是這般,待你二人比鬥結束,我定讓姜明去刑罰殿領罰。
天色已晚,未免夜長夢多,你二人多生事端,還請師弟移步小駝峰。”
吳雲低下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戌時將近,即便夏日晝長夜短,天色也已經昏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