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浚茫然失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此人便在這鳳翔城中。”
曾寬不疾不徐地賣了個關子。
“還請曾顧問速速講來。”
張浚催促道,彷彿早已是火燒眉毛了。
“前幾日剛剛走馬上任的城防司守營主將韓世忠。”
曾寬不再繞彎。
“韓守營……一來,本官尚不知韓守營傷勢是否痊癒。二來,被北戎擄走的梁紅玉又與之有舊,他是否應該避嫌?”
張浚聞聽是韓世忠後突然便有些猶豫。
“據我所知,韓守營的傷勢已無大礙。再者,在我看來,梁紅玉之事不僅不用避嫌,反而藉此更能激發出他的鬥志。韓守營身具二品戰力,放眼當世已是無人能敵,倘若此時宣撫大人能再調五千精兵給他,咸陽之危應能迎刃而解。”
曾寬自是胸有成竹。
“這……容本官再思量一二。”
張浚說罷背過身去,低頭不語。
“宣撫大人,韓守營曾以一己之力破敵五百,後又生擒完顏撒離曷致其慟哭流涕,‘啼哭郎君’的花名想必早已在北戎傳得人盡皆知,此時用韓守營上陣對敵,在氣勢上豈非已先勝一籌?”
曾寬語氣堅硬地說道。
“話雖如此,不過韓守營之前從軍數年,不知為何卻無尺寸之功?此番冒然命他領兵出戰,是否太過於冒險?”
張浚背對著曾寬,口氣卻充滿了置疑。
“事到如今有件事便不再相瞞了,宣撫大人可知宣和年間在睦洲起兵造反的方臘最終是被何人所擒?”
曾寬說罷看了看龔世鏡,後者也默默地向他點了點頭。
“本官豈能不知?乃是童貫的手下愛將辛興宗。”
張浚答道。
“非也。在睦洲青溪山單人獨騎擒獲賊首方臘之人正是咱們的這位守營主將韓世忠,那辛興宗只是仗勢欺人而已。”
曾寬此話一出,張浚急忙轉過身來大驚失色地說道:
“此話當真?本官記得徽宗皇帝曾有言在先,‘得臘首者,可授兩鎮節鉞’。如此潑天功勞被搶奪,韓守營豈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