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天師問你,給不給我解藥?”
“不給。”
“我再問你一次,給是不給?!”
“說什麼都不給。”
曾寬聽罷憤然轉身,雙掌前後互換,氣機蓬勃迸發。頃刻間,梅姨所穿羅裙便片片碎裂、化為灰燼,再看那美婦渾身上下只剩一肚兜,體態婀娜。
“你不怕我嗎?”
希望師姐別又吃醋……曾寬背對著梅姨,心裡卻小鹿亂撞。
“懶得反抗,反正奴家現在叫破喉嚨也沒人理我,就讓天師為所欲為吧。”
梅姨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不知羞恥。”
曾寬無意拖延,牙關緊咬雙臂再次交錯用力,正待要卸下梅姨雙手,忽覺一股滑膩之感自那惡婦體內湧出並迅速蔓延至其全身。
“不好。”
曾寬心神稍動,恍惚間念力似乎失去掌控,變得遊離不定。等轉身再向那梅姨望去,地上卻只留有一張蛻下的褶皺人皮。
金蟬脫殼?好巧妙的手段……曾寬目光在鬼洞內迅速遊走,瞬息之間便見一個矮小的身影正蹣跚著向洞口疾走。
“意欲何往?梅姨。”
曾寬閃身擋住她的去路。
“天師饒命!”
蛻下那張精緻人皮的梅姨不足三尺,身形佝僂,後背鼓鼓囊囊地扛著一個駝峰般大小的肉瘤,幾縷花白的頭髮遮不住斑禿的頭頂,皺紋縱貫滿臉、深如溝壑,唯有一雙厲目左右環顧、精光四射。
“當真是‘相由心生’!梅老太,速速交出解藥,倘若再說半個不字,便將你四肢卸去再投入外面的深坑沸水之中。”
曾寬氣勢威嚴,彷彿鐵面判官一般。
“是,老奴不敢。”
梅老太說罷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為防有假,曾寬先讓她自己服用了一些,見沒有異狀才讓芊語和芊尋服下。
“天師大人,這是她們二人的賣身契,老奴也一併奉上,只盼天師能既往不咎,放老奴一條生路……”
說著梅老太又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到曾寬面前。
曾寬早已放鬆警惕,也不疑有他,俯身便要去接,此時梅老太嘴角微微上翹,眼中精芒閃過,她趁曾寬伸手之際猛地低頭,忽有數枚銀針從後背的肉瘤之中激射而出,眨眼間已到曾寬面前。
哎呀,防不勝防……曾寬一邊感嘆著人心何其歹毒,一邊揮手拂去銀針,隨後五指成鉤將那梅老太扔到棧道之外。
半空中的梅老太慘呼一聲,四肢斷離,軀幹急墜而下,半晌才聽見落水之聲傳來。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我鬼市妄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