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孫啟山就有過讓雲裳離開的念頭,只是礙於情面,考慮到華夏中醫大學的面子,才一直勉強留著雲裳。
可今天看到雲裳那可怖的面目表情之後,孫啟山就改變了主意。
他很明確地意識到,雲裳絕非善類。
如果一個人,又聰明又勤奮,那便會成為經世之才,如薄暮煙。
如果一個人,又愚蠢又勤奮,那便會成為可造之材,如華夏中醫學院的大多數人。
如果一個人,又愚蠢又惡毒還勤奮,那……就有可能危害社會了。
特別是中醫,門類特殊,既可治病救人,也可害人。
孫啟山這一門手藝,若是傳了心術不正之人,豈不是為禍社會。
思及此,孫啟山便覺得,決不能再留雲裳在自己門下。
“雲裳,你既與本門無緣,那強留也無意義,走吧。”
孫啟山淡淡地看著雲裳,眼神中沒有一絲悲喜。
然而,也正是這樣的眼神,最堅決,最無情。
雲裳愣了愣。
儘管她在心中,早就隱隱預感這一天會到來。
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雲裳還是覺得五內俱焚,肝膽欲裂。
“師父……”
“出我師門,不可再叫我師父。”孫啟山幽幽說道,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師父……”雲裳慘淡地又叫了一聲,“徒兒知錯了……師父,你再給徒兒一次機會,徒兒一定能記下這一百單八種藥材的!”
然而,孫啟山還是閉眼端坐,不言不語,如如不動,宛若老僧入定。
雲裳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沒有著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