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的病情越來越重,赫連氏聽聞後便將孩子留在了赫連府上,獨自趕了回來。
臨走前,賈夫人勸:“孩子就放在這,你只管安安心心處理那頭,別分了心神。”
“多謝舅母。”
赫連氏時隔二十多日才看見了肖氏,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終究還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了。
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枯瘦如柴的人竟是肖氏,蒼老得太快了,眉眼全都是皺紋,臉色又黃又垮,一雙眼睛渾濁不堪。
“夫人,老夫人這是病入膏肓了,二爺日日來伺候,還特意請了大夫診脈,可老夫人的記性越來越差,經常滿嘴胡說八道,也把二爺折騰得不輕。”管家提前得了吩咐,在赫連氏耳邊訴說楚應的種種孝順:“若不是老夫人病重了,二爺是不是派人去打攪您的。”
赫連氏難得裝糊塗沒有拆穿管家的謊話,她面露擔憂,卻遲遲沒有上前,只是在一旁拿著帕子輕輕的擦拭眼角;“府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告訴我一聲,身為兒媳應該照顧長輩的。”
“夫人多慮了,二爺不會怪您的。”管家趕緊替楚應又說了幾句好話。
赫連氏聞著滿屋子都是濃濃的藥味,她拿出帕子掩住鼻尖,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輕輕地朝著榻上人喊了句母親。
肖氏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看了眼赫連氏,她連叫罵的力氣都沒了,又輕輕地閉上了眼。
若不是隻剩下微弱的呼吸,還以為是人走了呢。
當著管家和一眾丫鬟小廝的面,赫連氏又關心地問了幾句:“母親怎麼這般瘦弱,可還有緩和的餘地?”
“夫人,老夫人這是心病導致,已經藥石無醫了。”管家長嘆口氣。
病榻上的肖氏聞言嘴角顫抖著擠出冷笑聲:“何必裝模作樣,有些人心知肚明,口腹蜜劍殺人於無形,遲早會遭報應。”
赫連氏臉色微變,管家急忙說:“夫人莫要往心裡去,老夫人這些天一直都是這樣,什麼人什麼話都在罵,二爺也是沒法子了。”
正說著,楚應走了過來,和管家說的一樣楚應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窩下一片暗青色,腳步虛浮,眼珠子通紅。
看上去就是傷心過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