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晏琳琅焦急地趕到了後院,一進院子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她心下微驚,只當肖氏病得很嚴重。
“母親?”
晏琳琅喚了幾聲,她的聲音傳到了肖氏耳中,肖氏本能地皺起眉頭,眼底劃過一抹不悅和厭惡。
這個兒媳婦的身世並不高貴,只是運氣好入了太后的眼,從始至終肖氏就沒喜歡過晏琳琅。
只因當年多少人因為晏琳琅遭了殃,小小年紀就會禍害人,註定就不是個消停的。
嘎吱一聲門開了,晏琳琅一臉擔憂地走了過來,朝著肖氏行禮:“是兒媳的不是,不知母親生病,耽擱了回來。”
肖氏斜靠在榻上,袖下的指尖掐入手心,疼意襲來才沒有讓她失去理智,強擠出一抹笑:“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了,無需擔憂。”
緊接著肖氏又朝著晏琳琅伸手,讓她別站著,坐在一旁小椅子上,問起了晏家老夫人的身子。
晏琳琅微微笑,昨兒是在半路上遇到了晏老夫人的馬車,晏老夫人抓著她的手問長問短,一副十分惦記的模樣,還留著她用晚膳,她想著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去了,便多陪陪晏老夫人。
如今的晏家,就剩下晏老夫人自個兒守著院子了,她父親被外派還沒回來,晏玲瓏去年嫁了外省,連帶著其母朱氏一塊去了外省,家中唯一的男丁晏智因五年前冒犯了太后,被貶去了軍營做了個燒火士卒,勉強保住了性命。
“祖母一切安好,多謝母親記掛。”
肖氏點了點頭,緊接著話鋒一轉拉住了晏琳琅的手:“你祖母年紀大了,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是希望兒孫都在身邊的,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沒必要揪著不放,好歹是打斷骨頭連著親的血脈,旁人暫且不提,你父親那邊也該回來了,否則你祖母年紀大了,一個人孤零零的,我瞧著都於心不忍。”
晏琳琅抿了抿唇,當初太后不是沒有給過晏家老爺機會,是他自個兒執迷不悟。
她要如何求情?
“老夫人這又是怎麼了,大夫都說不許您流淚傷心了,您這是見著晏老夫人的處境觸景生情了。”丫鬟適當地接句話,又拿出手帕給肖氏擦拭眼角:“您的眼睛也不好,可不能再哭了。”
這話,晏琳琅聽著一頭霧水,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肖氏的小兒子也外放了,一直在外歷練。
“琳琅,你別多心,我並非是要楚應回來,他在外多歷練也是好事兒,將來和未哥兒一樣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肖氏鬆開了晏琳琅的手,長嘆口氣:“我年紀也不大,還能熬幾年,總能盼回來的,只是晏老夫人年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