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收起心思,拉著她的手說:“你祖母年紀大了,是老毛病了,太醫來看過了,需靜養。”
只有她心裡清楚,南家老夫人是怒極攻心導致的,加上年紀大了,極容易危險。
南青青垂眸,噘嘴不語。回想想春日宴那日就不該入宮,更不該戴著那一枚屬於晏琳琅亡母的嫁妝簪子。
一切的不幸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南夫人何嘗不後悔呢,勸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多想,眼下最要緊的是讓你祖母快些好起來。”
萬一南老夫人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兒,南家的脊樑骨怕是要被人給戳爛了。
床榻上的南家老夫人悠悠然睜開眼,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扶著丫鬟的手坐起來,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南青青。
“賜婚當日你是不是故意驚馬被人所救?”
南青青聞言羞愧地低著頭,她當時氣不過,一時衝動才會認錯了人,面對質問,南青青跪在地上:“祖母,是孫女糊塗,孫女只是氣不過太后我還要將孫女賜給晏智,那晏智就是個粉面郎君,不堪大用,孫女堂堂郡主之女,這不是侮辱孫女麼。”
她越說越委屈,將這一切都怪罪在太后頭上,要不是她亂點鴛鴦譜,她又何至於衝動犯錯?
南家老夫人見她還不肯認錯,便有些失望地閉了閉眼,隨後輕聲說:“我記得你做的蓮子羹最討我歡心,趁你臨走之前,多做些讓祖母嚐嚐,日後怕是想吃也吃不到了。”
聽這話,南青青也沒多想,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淚珠兒,應了一句是,便轉身離開了。
人走後,南老夫人又遣散了身邊人,只留下了南夫人。
南夫人眼皮跳了跳,自家婆母極少管事兒,且大多數都在唸佛經,養花養草之類的,也極少和她紅過臉。
將人都勸散,必是有什麼事兒要和自己說。
“母親。”她低低地喚了一聲。
南老夫人長嘆口氣,才徐徐開口:“我知你心疼女兒,但此事你還不明白太后之意,你父王乃是豫南王爺,戰功赫赫,你又是她唯一的子嗣,就代表著豫南王爺的臉面,你父王雖不在,可無數手下還在呢,青青要是真的給胡大將軍做了妾侍,丟的就是豫南王爺的臉面,更會讓無數隨軍之人心寒。”
這一層南夫人倒是沒有想過,她詫異地看著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