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元帝收斂起剛才的憤怒,轉而變成了一副深情款款的姿態,語氣略顯卑微喊了句太后閨名:“虞姎……”
太后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人叫她的名字了,江虞姎,她險些快忘記了。
時隔多年,太后卻依然厭惡地看著眼前男人:“你也配叫哀家的名字?”
“咱們夫妻一場,你總該念及往日的情分,你恨朕,可你也算計了朕,一杯毒酒讓朕險些命喪黃泉,若不是朕僥倖逃脫,今日朕哪還有機會和你重逢?”
聽著德元帝顛倒黑白,太后險些都快要吐了,她冷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千不該萬不該死了還不安生,給皇上添堵,留下一堆爛攤子。”
當年她只恨用錯了法子,應該一箭穿心,讓他死透了才對。
“你本來就是低賤的皇子,若不是仰仗了江家,又怎麼能坐上皇位,不知感恩,聽信了張貴妃那賤人的慫恿,一次次地算計江家,江家既有本事給你扶上皇位,就有本事將你重新拽下來!”
太后憋屈了幾十年,到了此刻恨意更是達到了巔峰:“如今哀家偏要讓你瞧瞧,張貴妃和那個孽種是怎麼被珩兒逼入死角,死無葬身之地!”
見太后油鹽不進,又拿張貴妃來說事,德元帝也懶得再裝了。
“你以為朕願意娶你,江虞姎你太高估自己了,你那個短命鬼兒子活不長久的,馬上就要死了!”
聽著他詛咒蕭景珩,太后上前將腳狠狠地踩在了德元帝的臉上,使勁碾壓:“哀家忘了告訴你,珩兒早已經痊癒了,不過就是蠱毒跟寒毒罷了,凌家跟宮家早就交出解藥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加註在哀家和珩兒身上的痛苦,哀家會十倍百倍地償還給你!”
太后對著素姑姑使了個眼色,素姑姑很快拿來了一個白瓷瓶遞了上去:“這是皇后娘娘按照您的吩咐調製的。”
一聽是楚昀寧,德元帝氣得破口大罵:“那楚家女跟你江家當年又有什麼區別,你實在糊塗!”
太后不緊不慢地將瓶子倒在了德元帝的臉上,德元帝慘叫不止,疼得嗷嗷大喊,許久才停下來,只是此刻的臉已經不復存在了。
“江虞姎,你不得好死!”德元帝失聲咒罵。
太后卻笑了,彷彿是要將積攢幾十年的怒火發洩出來,她舉全族之力扶持德元帝上位,結果差點被德元帝暗害,她的兒子受了幾十年痛苦。
讓他死太容易了。
太后偏要留下折磨他,對著素姑姑說:“將人連夜送去淨房,務必要用最上等的藥,不能讓人死了。”
“是!”
德元帝慌了,他沒想到太后居然這麼心狠折磨自己,張嘴解釋不出來,卻又聽太后說:“每當一封遺旨出來,哀家便賜你一道刑,你連下三道遺旨詆譭我兒,敗壞哀家名聲,今日落在哀家之手,是你報應,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