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還沒有入睡的還有云陽,自然也是少不了那所謂的車伕了。
雲陽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的嗑著瓜子,見到車伕雲初進來了,著急的問道:“怎麼樣,事情辦的怎麼樣?”
雲初則是淡定極了,“你方才不是去看過了嗎?怎麼還擔心?”
“我這不是擔心洛洛不救他嘛!”
雲初慢條斯理的在雲陽的身側坐下,順勢便是搶回了雲陽手中的零嘴,也翹起了二郎腿。
看著雲初的模樣,雲陽不滿的嘖了一聲,卻也沒有再搶回來。
雲初含糊不清地說道:“你要相信主子的判斷,沈商洛一定會救的,你怎麼越是到最後越擔心啊。”
雲陽絲毫沒有了白日裡的溫柔與端莊,她翻了一個白眼,“屁,這才開始好不好!”
這一次阿珩並沒有受什麼外傷,但是卻是一直陷入昏迷,額頭凝聚起了一層的細汗,臉色蒼白,看上去格外嚇人。
沈商洛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卻是看見阿珩的胸口處印著兩個黑色血跡,留下了兩個牙印,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這兩個冒著黑血的牙印卻是讓沈商洛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整個人如墜冰窖。
當初在山坳裡發現沈父沈母的屍體時,在他們的身上手腕處也有這樣的口子,但是發現的時候正值盛夏,屍體還受到了野物的啃噬,早已經不成樣子了。
更何況比起小小的咬痕,更為耀眼的還是還深入骨髓的刀傷……
因此這兩個口子也沒被人放在心上,權當是死之後被毒蛇咬的。
但是眼下沈商洛的心中掀起了千層浪,沈父沈母的每一處傷痕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個咬痕也是。
她伸出手輕輕擦掉阿珩胸口處的血跡,心中的猜疑越發確定了,這對牙印與眾不同,呈現的是梅花狀。
沈商洛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雙手卻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她拿出了阿珩之前給自己的匕首,放在燭火上烤了又烤。
看著阿珩痛苦的神色,沈商洛不由得嚥了咽口水,最後還是用匕首輕輕的劃開了他的肌膚。耳邊傳來了滋滋的聲音。
這個聲音卻是讓沈商洛響起了那些被燒死的人,她想要抱著頭將自己藏起來,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遲疑。
這種蛇沈商洛並沒有見過,但是季老說這種蛇的毒素並不強,但是能第一時間引發體內其他的東西作亂,它就像是引子,將所有的不適無限制的放大。
看著冒出來的黑血,沈商洛沒有猶豫,直接端來一杯茶水開始清洗那道不大的口子。
她不知道阿珩究竟是去了哪裡,招惹了什麼人,也不知道這道傷口是不是導致他昏迷的原因,但是她現在能做的便只有這個了。
等到大部分的黑血散去,沈商洛抿了抿唇,她看了一眼臉色逐漸平靜的阿珩,不由得有了一絲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