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洛只是淡淡的笑道:“正打算出門去季老處呢,奶奶,伯孃你們可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許秀芳翻了一個白眼,絲毫沒有避諱,“都是一家人,過來看看不行嘛?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隨即又轉頭看著阿珩,“安生,你兩算是在一起了,只是你看是不是要挑一個日子將你們的事兒辦一辦,總不能讓人瞧了笑話吧。”
安生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沈商洛身前,將她的身子按在凳子上,輕輕的咳了咳。
沈商洛道:“他大病初癒,身子還未好透,還是暫時不要折騰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了,也就不必大動干戈了。”
其實指不定這個許秀芳又想要做些什麼,沈商洛總覺得這件事是不能答應的,更何況這是阿珩,不是什麼安生。
許秀芳嘬了嘬牙花子,一臉的不悅,“你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現在雖然和安生住在了一起,但是再怎麼說老祖宗的禮訓不能丟啊。”
她一本正經的看著阿珩,“我知道你身體不好,前些日子的事兒我也知道,但是你瞧商洛也是個姑娘,這種事兒總不能耽擱著不辦吧?”
“之前婚書上日子也是定了的,眼看著就要到了,總得做個表態,我們都會幫襯著,鄰里鄰居的也不會坐視不管不是?”
看著許秀芳咄咄逼人的模樣,沈商洛不由得皺了皺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雖說每一句似乎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但是沈商洛只覺得心中不安,彩禮都已經在她的手中的,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未等到沈商洛說些什麼,大伯孃便是說道:“你奶奶說得對,你們兩個日子也不容易,成婚這事兒便是交給我們這些長輩來做就是了,你們儘管玩著。”
這時候二伯也湊了過來,他將手背在身後,臉上帶著勉強的笑意,語氣卻似命令一般。
“那這件事就由你大伯家和我家來辦,你們安心等著就是了。”
見狀,大伯孃似乎生怕自己沒有幫上忙,連忙站起身來去叫大伯,很是緊迫。
“你這個傢伙也不過來操心操心,光是我一個人能行嘛?!”
原本一直置身事外的大伯才慢悠悠的轉過身走了過來,他滿不在乎的撓了撓頭,“你們決定就好了,我都可以。”
以往這位大伯乃是最為憨厚老實的一個,對什麼事兒似乎都不放在心上,想必他只是不想淌這趟渾水罷了。
正當沈商洛不知所措的時候,阿珩坐在了沈商洛的身側,伸手握住了沈商洛的手,用著沙啞的聲音道:“好,你們是長輩,聽你們的就是了。”
沈商洛心中一驚,這簡直就是在胡鬧!
可是阿珩握著沈商洛的手卻是緊了緊,似乎是在暗示什麼,沈商洛看了看阿珩隱匿在面具之下的臉,不安的嚥了咽口水。
見到阿珩答應了,許秀芳的臉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來,她激動的忍不住拍了拍桌子,“這就對了嘛!”
二伯也是在旁點了點頭,“那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流程我一切從簡,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我們手頭都不富有,體諒體諒吧。”
阿珩點了點頭,“兩位伯伯和奶奶說得對,該有的禮儀不該廢,既然你們是要嫁女兒,該有的還有得有。”
許秀芳一副滿意的模樣,“這般想就是對了,那這件事就決定了。”
正當幾人交換眼神的時候,阿珩又道了,“既然要遵循所有的禮制,那麼嫁妝可是兩位伯伯解決?”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許秀芳,就連兩位伯伯也是僵住了的,連帶著大伯孃也是微微愣了愣。
反應最快的還是許秀芳,她點了點頭,“這當然是真的,這件事兒你就不要過問了,我們都會解決好的。”
沉思了半天,沈商洛總算是聽懂了幾個人來的意圖,想必為的就是自己家中的幾畝薄田,還有家中的幾間屋子,再不濟,竟是將心思打到了安生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