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簫換上了玄色衣裳,揹著手,站在院子裡看著太陽西落,看著光線由亮變暗,直至月亮掛上樹梢。
燈漸漸亮起,又一個個熄滅。
外面三更的梆子在寂靜無聲的深夜裡敲響,“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打更人的喊聲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
“三更了!”陳進望著朦朧的月色低聲說道。
周子簫看著天上忽隱忽現的玄月,目色變得深濃,是時候了。
他低聲紛紛道:“嗯!讓他們準備準備!”
“是。”陳進朝屬下揮了揮手。
周子簫轉身去了書房,目光掃過書櫃,幾本藥書印入眼簾,他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兩天怎麼沒有王妃那邊的訊息?”
陳樂想了想,說道:“前幾天,樂安下暴雪,深有半人高,暴雪壓塌了許多房屋。通往京都的樂安橋竟然也被壓斷了。屬下猜測可能是因為路不通耽誤了。”
這麼大的雪?災情這麼嚴重?
朝廷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也不見京都人議論。
周子簫眉頭皺得更深:“這事怎麼沒有聽朝廷商議,朝廷也沒有派人去樂安?”
陳樂道:“此事,許是安樂的知府還沒有上報朝廷。”
“哼!”周子簫冷哼一聲,面色慍怒,斥責道,“一個個都學會了隱瞞不報了。”
陳進抬頭看了一眼周子簫,心中疑惑:王爺您又不想當皇帝,又操心皇帝的心,這是為哪般?
周子簫抬頭看了看刻漏,此時,顧不上這些了。
陳進了然的回稟道:“三更二刻了。”
周子簫轉身往外走,沉聲吩咐道:“走!”
院子裡的兵列著整齊的隊,等著周子簫一聲令下,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巡邏兵打著哈欠,邁著昏沉的步伐,漫不經心的一條街一條街的走著。
突然,東北邊,火光照天,喧鬧著起。
巡邏的人頓時湊到了一起,也不巡邏了,只顧著看東邊的火光。
矮個子男子問道:“城東怎麼了?著火了嗎?那麼亮?似乎還冒著煙。”
“看著像。這火看著可不小。”一個年老的兵看了一眼東邊的火光說道。
“真的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