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信箋終究也沒有開啟。
日光漸暗,月影婆娑,蟲鳴此起彼伏。
柳雲燦獨坐在窗前,望著黝黑的院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默默無言。
柳嬤嬤陪在身旁,做著針線,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自小帶大的小姐。
小姐長大了,小姐現在想的東西,做的事情,她已經幫不上忙了。她如今,幫著小姐把屋裡的事情管好就行。
小姐又遇到難題了吧!
上次,坐在窗邊什麼也不做,也不說話,還是去年剛到白米鎮的那段日子。
不知道小姐又遇到什麼事了?
近日,除了劉掌櫃進進出出,也沒有其他事情啊!
聽劉掌櫃說小姐在找藥。
是誰生病了嗎?
老爺、夫人、太夫人一家人都好好的啊!
柳嬤嬤想不明白,嘆息一聲,也不再想了。
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坎,過去了就行了。
老爺剛被貶時,柳家一家人惶惶不安,慌亂不可度日,如今,小日子過的快快樂樂,小小公子也快出來了。
柳嬤嬤安心的做起了針線。
三更吧梆子剛敲過,柳雲燦就吩咐熄燈就寢。
柳嬤嬤滿意的點點頭,能吃能睡,就不是多大的事,小姐心裡明鏡似的呢!
油燈熄滅,屋裡陷入黑暗,兩聲細綿的呼吸聲在寂靜夜裡十分清晰。
周府,燈卻還亮著,一張粉色的紙箋放在了周府書房的書桌上。
書桌上還有一張錦帕,上面沾染了絲絲血跡。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儀賓喜悅又莊重的高喊聲蓋過了屋裡所有人的說話聲。
她眼前一片紅,原來她頭上正蓋著紅蓋頭,手裡拽著紅絲綢,在嬉笑聲中,她被新郎牽著往屋裡去,屋裡要清淨些,但,依舊有人竊竊私語,她側耳聽,卻聽不清她們在說些什麼。
紅綢被拿走,空空的手讓她很不安,看著衣裳上金線穿珍珠繡的鳳凰,她便扣起衣裳上的珍珠來,試圖緩解心中的緊張。耳邊斷斷續續的聽得媒婆說起了恭喜的話:“……夫妻好合,早生貴子……”
“新郎快揭蓋頭!”
突然,一女子的嬉笑聲起,屋裡頓時笑語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