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要聊秘密,還不能在相府和定北侯府聊,薛浮雲要為自己和裴蒼梧的將來做打算。
薛浮雲提下巴,指了指在那裡跳噠的華勝,問道:“華勝小將軍能信任嗎?”
裴蒼梧盯著華勝看了一會兒。
今天他收到信的時候,華勝也在,這人心大也沒避諱,開開心心地站自己旁邊看起了信,還提出指導意見:“小弟妹這個信文采趨近於無啊。”
這又不是寫詩,要什麼文采?
華勝見裴蒼梧嘴角幾不可查地抽了抽,自以為是說薛浮雲壞話,自己這小兄弟護短,不樂意了。
緊接著,他慌忙補救,繼續給出評價:“不過有一說一,小弟妹的字兒,寫得還是不錯的。”
裴蒼梧低頭看著薛浮雲隨意寫出的一筆潦草的字,把信紙揉成一團,隨手丟在華勝腦門上。
怕他再提出什麼指導意見,只簡單地回了“略”字。
即便是這樣,華勝也還能從一個略字中讀出他對薛浮雲的這沒有文采的信裡的無限痛心。不要他跟著來,非得來,是個黏人的沒腦子的小將軍。
“無妨,從華老將軍與我祖父那一輩便結交兄弟,約定了後輩,若是一男一女便結親,若是同男同女,便是兄弟金蘭之交,不用避他。”
薛浮雲想了想,華大將軍與定北侯都是握軍杆子政權的人,在戰場是有過命交情的戰友。
薛浮雲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你的天生弱病,我這方查到是西疆的毒,有人,從小給你下了毒!”
裴蒼梧沒有太大的反應,反倒是華勝當下就拔刀戳進了牆,刀身進了一寸深,嘴裡罵著髒:“哪個狗|娘養的敢這麼害人!他孃的,我抓住了一定要拔了這狗東西的皮,讓他好死我就不是華勝!”
裴蒼梧任由他罵去,等他罵完了,還給他倒了一杯上好的六安瓜片茶:“渴不渴,說這些話挺累的吧。”
裴蒼梧一句話就能把華勝氣得再冒不出半句髒字。
華勝指著他,想罵他兩句,一想是自己親的兄弟罵不下嘴,氣得一屁股坐下,胸膛起起伏伏,一口氣灌下一壺子六安瓜片。
裴蒼梧點評他:“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