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蒼梧的聲音慣常的清冷,卻雜糅了堅定。
薛浮雲用力地點頭,這個男人無疑是在幫自己脫離著深宅的是非,是在為他們倆的未來著想。
裴世子是高門嫡女都不願意嫁的京城有名的病懨子、藥罐子,但薛浮雲想,他是世上最好的那個人。
她還記得前世那一身染血袍子。
今生她可以負任何人,就是不能負裴蒼梧!
“盛樓宴會這麼多年都沒變過,來來回回都不過是貴門女子學習的那些東西。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樂舞騎射,只要能奪得好看的名頭,我想,到時候你就不會再受這麼多欺負。”
薛浮雲心頭一暖,他竟然事事都想周全了。
“不會的,我再也不會讓自己受欺負的,也不會讓我愛的人受到別人的半點欺辱。”
薛浮雲知道整個京城對他們結合的風評是如何的,跟她那兩個妹妹說的沒有二致,鄉下女人配快要死藥罐子。
一個不要臉,死活攀高枝,一個沒有命,只好娶低種。
裴世子在幫她脫離身份上的侮辱,那她投桃報李,一定要回這個恩情。
“隔些日子便是滿月,梧郎要記得在家裡等著我。”
裴蒼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喚的是什麼,有些錯愕。
可薛浮雲笑眼彎彎地看著他:“既然你不喜歡聽夫君、相公,那我便稱你梧郎,吾郎,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就這麼說好,好不好啊?”
他愣怔了一會兒,前日子裡傳的什麼相府嫡女嫌他是個要死的人,撕毀婚約,甚至不惜毀傷身體,他便對這等作踐女人心懷厭惡。
然而越是接觸,卻越發現她的真心。
她好像真的挺喜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