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著,將夜離忽然從舞臺下來,走到墨卿淺面前,給了她一枝白玫瑰。
在墨卿淺以為將夜離認出她時,他又分別給了一竹,二蘭和三菊各一枝玫瑰,不帶任何停留地回到了舞臺上。
心裡的希望瞬間湮滅。
她還在期待什麼呢?他都已經拋棄她,和另一個人在一起了,她還有什麼可期待的呢?
墨卿淺在心裡恥笑自己。
但她只要再認真看一眼就會知道,其他人的都是普通的紅玫瑰,只有她是獨一無二的白玫瑰。
這是將夜離對她的特殊的心意,只可惜當時她並沒有看出來。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自然也就錯過了,將夜離深情凝視著她的眼睛。
這一錯過就是整整兩年的時間。
在這兩年中,將夜離經歷了人生的一次大變故。他與墨卿淺的事情終究還是被爆了出來,同時他與葉初夏的關係也被人扒了出來。一時間,網上罵聲一片,一夜之間,他脫粉近百萬。從風光無限的大明星,到人人喊打的渣男,將夜離接受得特別坦然。
顏澤安慰他。
可將夜離看著湖面上泛遊的天鵝,忽的笑了:“你知道天鵝是候鳥嗎?”他看著一臉茫然的顏澤,怔怔道:“它是要回家的。”
可是春天已經來了,他的天鵝呢?為什麼還不回來?
將夜離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顏澤看了也是不忍。他拍了拍將夜離的肩膀問:“之前淺淺生日的時候,你不是去找她了嗎?沒有和她說清楚嗎?”
將夜離垂頭苦笑,眼裡隱有淚花閃爍。他該怎麼告訴她呢?她與雲沛辰相處的是那樣融洽,她臉上的笑容是那樣幸福,他怎麼還能去打擾?十年啊,他怎麼比得了?
在這個惡俗的世界,他連自己都拯救不了,又拿什麼來救贖她?
還不如就這樣放她走,雲沛辰能給她的東西,肯定比他要多。
“顏澤啊,我累了。”將夜離只說了這樣一句話,而後,就不見了蹤跡。
墨卿淺對這些事情毫不知曉。她病情又加重了,在雲祈和雲沛辰的強烈要求下,住進了自己最不喜的醫院。這一住就是半年。
墨卿淺知道自己最多隻剩下一年的時間,而在這短暫的一年時光裡,她不想所見的只有醫院駭人的潔白。
於是在她的人哀求下,雲沛辰最終還是帶她回了家。
雲沛辰從廚房出來,就見墨卿淺坐在陽臺上,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
“傻笑什麼呢?”他端來一杯熱好的牛奶,“當心燙。”
墨卿淺接過溫熱的牛奶喝了一口,狐疑問道:“我笑了嗎?”
雲沛辰動作嫻熟地擦了擦她嘴邊的奶漬:“被風吹傻了不是?”他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淺笑妍妍,“風涼,別吹太久了。”
“我想……”
“再待一會兒。”雲沛辰說了墨卿淺想說的話,從身後拿出一條厚實的毛毯,仔仔細細地蓋在她的腿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