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身旁這個臉上還帶著淚漬的人,墨卿淺伸手為他擦拭著,突然說出一句埋在心裡很久很久的話:“將夜,你喜歡我嗎?”
“喜歡,真的非常非常喜歡。”將夜離回答的毫不猶豫。
可墨卿淺卻又看見了他眼裡的悲傷和嘴角的苦澀。
她不在乎,真的一點一點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他給她的回答,“喜歡,真的非常非常喜歡”這句話就可以了。她不在乎他的悲傷,他的苦澀,她只在乎這一句話,她只在乎這一句回答,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她只知道以後等待、堅持的歲月,不會再那麼艱難。
墨卿淺看著將夜離,眼中淚光閃爍,就連她都不知道,究竟因為感動還是悲傷或是欣喜。
她只告訴他:“將夜,我也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他不會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歡他。
在她那最黑暗、最絕望的四年裡,是他支撐她堅持了下來。
在他在去往法國的前一天,她隱在窗戶後,看見了站在樓下的他。他站了很久,一直望著她的窗戶,手裡拿著一封信,可他猶豫了好久,最終把信撕掉,扔進了垃圾桶裡。等他走後,她悄悄撿起那封信,拼了起來。信上只有一句話——小卿卿,我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等著我回來娶你。
她不在乎他為什麼會把信撕掉,她只知道那是他真心想對她說的話。
所以在那段艱難歲月裡,她雖然放棄過,可又咬牙堅持到底;所以雖然她給他寫過一封信,雖然他沒有回覆,雖然她有點失望,可還是沒想過放棄。
因為她覺得他大抵是和她一樣的悲涼處境,所以她要好好堅持下去,等他回來的時候,看著她依然好好的就可以。
可現在看來,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黑暗裡苦苦掙扎,快要墜入深淵。
可墨卿淺不在乎,他現在在她身邊,對她說:“喜歡,真的非常非常喜歡”,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足夠她堅持一輩子。
她到底有多喜歡他呢?喜歡到拋棄了她的曾經,摒棄了她的承諾,傷害了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喜歡到只要他出現,她就可以原諒這世界對她所有的傷害。
只為了一個他,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這是一個賭局,她只有一分的勝算,可她仍要賭一把,不知好活也好,沒有自知之明也好,無論怎樣都好。她不是一個賭徒,可唯有幸福,需要她奮力一搏。她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壓在這個賭局上,贏了,一生一世一雙人,輸了,半頭白雪半浮生。
也不過如此而已。
可她只想贏,在關於幸福,關於她和他的幸福的賭局上,她只想贏!
——
墨卿淺剛走到樓下,就接到了慕冰安的電話。
“淺淺,冰凡現在和你在一起嗎?”語氣十分焦急。
“沒有啊,中午吃完飯之後,她就火急火燎地走了。”墨卿淺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見了!我去咖啡廳找她沒找到,打她電話也打不通,我本來以為她是和你在一起的,可現在……”隔著手機,慕冰安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沒事沒事,你先別急,先去醫院找一找,說不定她現在在唸懷姨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