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細碎的劉海微垂在額前,慵懶而張狂,湖藍色的眼睛清澈的如一汪潭水,卻藏著淡淡的憂鬱和落寞,浩渺的眼神映著一片柔和的光暈,嘴角勾起的一抹淺淡的笑,柔和的面部輪廓……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恰好構成這麼一個人,恰好映入這麼一雙眼,恰好陷入這麼一顆心。
此後經年,再無人可及。
“好了,都停下來了,時間到了。”紅裙女孩大聲叫道。
男孩們停了手,一骨碌地爬下樹來,爭先恐後地將自己所採的槐花放在樹下的石桌上。
白裙女孩認認真真地一一看過,輕蹙著眉頭,淡然道:“清逸摘得雖然多,但質量不過關,顏澤雖然摘得好,但數量不過關,將夜呢……”
“行了行了,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了。”虎牙男孩揮了揮手,十分無奈。
“不是淺淺啊,你得知道現在我們才是一家子,你能別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嗎?”酒窩男孩同樣無奈。
女孩笑著沒有說話。
那男孩卻突然將手搭在女孩的肩上,笑意晏晏地說……說……
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想不起來了,那時他到底說了什麼?
“淺淺,淺淺——”一聲又一聲。
誰?誰在喚她?
不,不要!
眼前的溫馨景象漸漸崩塌,歡笑聲也漸漸遠離,再聽不真切,所有的一切都化成塵土隨風飛揚,撕裂的空間只剩虛無的黑暗……
猛然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雲沛辰緊皺著眉頭,焦急擔心的樣子。
墨卿淺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嗓子乾渴得厲害,彷彿舌根和喉管都粘在一起了似的。
見墨卿淺終於醒了,雲沛辰鬆了口氣,輕聲解釋:“我買多了一些小蛋糕,準備讓你替我分擔一點,但敲門始終你沒有回應,電話也打不通,我擔心有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他小心地將墨卿淺扶起,讓她靠在他的身上,喂她喝了點水。
“怎麼樣了,身體有那兒不舒服嗎?”
墨卿淺啞著嗓子:“頭疼。”
似乎人在脆弱的時候,所有防備都沒有了。
雲沛辰撫上墨卿淺的額頭,他的手涼涼的,驅散了她體中的點點燥熱,感覺好受多了。
“有點燙,應該是發燒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他柔聲詢問著。
一聽見醫院兩個字,墨卿淺神經立馬緊繃起來,她拽著雲沛辰的手臂,拼命搖起了頭:“不要,我不要去醫院。”
見墨卿淺態度堅決,雲沛辰也沒再勸她,只能放輕聲音安撫著她:“好好,我們不去,不去。”
“沒事的,我睡一覺就好了。”
“喝了藥好得快些,家裡有退燒藥嗎?”
墨卿淺又搖了下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