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你這是要存心吵架,是嗎?”藺寒宸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他不明白,昨天還相談甚歡的他們,怎麼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不堪,他不過是做了任何一個丈夫都會做的事,為何就不被理解。
“侯爺,我和你好好商量了,但是你的態度並沒有改觀,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好好休息,我回房了。”顧清漪草草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藺寒宸看著那倔強的背影,忍不住喊出聲,“顧清漪,你為何就不能像尋常女子那般呢,非要拋頭露面?”
這句話徹底將顧清漪的怒火勾起,她停住腳步,冷笑了一聲,雖沒回頭,但也能想象出她說這話的表情,“藺侯爺,請您別拿我和尋常女子做比較,從您遇到我的那天起就該知道,我與尋常女子不同,我就是這般的女子。”
拋頭露面?這四個字無限迴圈在顧清漪的耳邊,她只覺得可笑。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女人就是附屬產物,依附著夫家而活,可若有一天被拋棄了,那真是人財兩失。
她也沒想著顛覆這條條框框,且先不說有沒有這個能耐,光是自己的那堆破事,她就焦頭爛額了。
所以眼下的顧清漪能做的只有大把賺錢,鞏固自己的身份地位,若是條件允許,她還想養一隊屬於自己的暗衛,這年頭,靠誰不如靠自己。
這不,昨天還你儂我儂的情人,今天就翻臉了,世事無常,找誰說理去。
顧清漪低頭走在長廊,不時地唉聲嘆氣。
紅錦在身後跟著著急,其實屋內的爭吵她們在門外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在她們眼裡,侯爺並沒有什麼錯,都是自家主子太過離經叛道。
她用手肘捅了一下緋月,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意思她倆得開導開導夫人。
緋月收到暗號,點了點頭,只是正要開口,前面的顧清漪先一步張嘴了,“你倆不用勸我,我沒錯,天兒也不早了,今天不用跟著伺候了,回去休息吧。”
得,滿腹的道理還沒來得及講,就被人堵回去了,紅錦耷拉著腦袋,“是,那我們不打擾夫人了,晚上門口有值夜的,您有事兒就喊一聲。”
顧清漪沒回頭,輕輕頜首。
沒幾步遠就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她今天真是身心疲憊,仰頭倒在床上,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
只是剛躺下,她就覺得身下不對,條件反射般站起來,盯著鋪好的被褥,大力一掀——
兩條孩童手臂粗的黑花蛇盤踞在她的床上,許是剛才動作太大驚動了它們,此刻正伸著脖子衝她吐著信子。
顧清漪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輕笑出聲。
這樣的手段實在太低劣,過家家都沒有這麼玩的,拿兩條蛇來就想嚇唬她,真當她是嬌小姐呢。
對於爬行動物,她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但絕對沒有恐懼的情緒在,記得上學的時候還替朋友照顧過黃金蟒,不過都太久遠了。
床上的兩個小可愛一看就是五毒的,這嚇唬人的幕後黑手估計也是個膽小的,要麼就是沒常識。
欣賞了一會,正想著怎麼辦呢,窗下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響動,顧清漪眉梢輕挑,沒走?
視線再移到床上的兩隻小可愛身上,計上心頭。
動作迅速地拎起兩隻小可愛,順著窗戶就扔了出去,估計那兩隻小可愛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丟在門外了。